这个活儿很累,一直到傍晚,我们四人还在凿冰取水,搭着梯子绕圈浇水。因为天很冷,棉大衣很快就冻得硬邦邦的,再往上浇水,就会一层层冻上,围墙就变成了“冰墙”。
晚上更冷,我们也不能闲着,继续浇水,浇一层水,冻一层冰,两米多高的冰墙,又光滑又坚硬。
一切忙完已经是深夜,连水月拉着罗老九到院子里,让他看一看天,算算接下来几天的天气。
罗老九掐指算了半天,点头对我们说:“三天,最多三天,一定有大雪。”
连水月笑了:“老罗,真要是三天之后下雪,咱们就有希望活着离开。”
钱麻子把我们叫到屋里,招呼大家赶紧吃饭,先别想这么多了。
说实话,想着丁晴和马大鼻子的人,正在从周围赶过来,心里怎么能不多想?不过这样也好,三镖和李半拉子看到这种情况,肯定也明白了,我们还活着。
至于我们,下了大雪,自然有机会逃出去。
第二天,把长枪短枪和子弹都准备好,连水月又带着钱麻子从仓库里扒拉出爬犁,在院子里敲敲打打,修理一下。
又过了两天,一切准备都做好了,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来,急得我和钱麻子团团转。
这天早上,起床之后,我和钱麻子爬上了屋顶,先看看远处,白茫茫一片,没有动静。
再看看天,大太阳,也没有要下雪的意思。
钱麻子往屋顶一坐,笑着说:“小刀,你说那个逃跑的兔崽子,会不会冻死在了林子里?”
“很有可能。”
“那万一马大鼻子识破了咱们计划,不来了,安排所有人去抓三镖和半拉子,该咋办?”
“你就盼着马大鼻子过来吧,不然三镖真危险了。”
钱麻子叹了口气:“我就是心里不踏实,咱跟马大鼻子也不是斗了一天两天,他确实不简单。要我说,实在不行抓紧出山,找咱们的队伍来帮忙。”
我摇摇头:“来不及。再说了,这么大一片林子,咱们的大部队进来该往哪里找?补给咋办?马大鼻子要是发现了,随便找个山沟一躲,到开春都不一定能找到了。”
“也对,我就是觉得,咱们这么一直耗着,也不是办法。”
我看了看四周,到处白茫茫一片,大部队进山剿匪,除了目标明确,否则就是瞎折腾。
钱麻子自然也明白,他摘下手套夹在腋下,从棉大衣里掏出怀表,眯着眼睛看了看,忽然说:“不走了,这一忙,忘了上发条。”
我笑了:“是不是坏了?你也别太抠,换个好的吧,上次那大金表呢?”
“那东西不能戴,太显摆了。”
他站了起来,举着怀表大喊:“老罗,现在几点,我对个表!”
忽然,钱麻子一个趔趄倒在屋顶上,紧接着我就听到了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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