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变再变,不要脸的事海了去了,慢慢的习惯就好。
路两侧的田荒废了很多,许多青壮被拉壮丁,农村剩下的妇孺老弱,眼巴巴的盼着地里的麦子收获。
叶子已经开始枯黄,村子里的人都集中在打麦场,人们正在泼水修整,用石滚子碾压着土地。
天干气燥中飘着一缕不安,没来由啊。
张爱国相信自己的直觉。
轻轻勒住了骡子。
公路上出现两辆卡车,还有一辆九七式偏三轮,车轮卷起的尘土飞扬在空中,滚滚烟尘。
车上已经站着一些国人,放下望远镜,难道是想抓劳工?
怎么连女的也一起抓了?
七八头鬼子跳下车去,挨家挨户的砸门,一个院子拉一个,哭叫是避不开的。
枪托砸,起脚踹,推推搡搡上了卡车,有些纳闷。
张爱国第一次见这种情况,看来工作有脱节,一点都不接地气,说好的把民众放在心中呢?
草,张爱国轻拍脸部,对了,只是放在心中,连心上都没有。
说的久了,连自己都相信了。
远远的跟上去,看鬼子到底是干什么?
后面一连走了两个村子,鬼子不解释不说话,抓了人就走。
卡车晃悠着回到了一处大据点。
道路质量很差,卡车速度快不起来,愿意做个吃瓜群众,可不愿意在后面吃灰。
路边摊上,张爱国戴着草帽子,肤色不用涂抹了,没有一丝城里人的白。
越往北走,乡下的紫外线越强,想变白,少晒大太阳。
农业地里哪来的白?
身上两种颜色,如同世间的黑白。
喝着大碗茶,啃着杂面窝头。
人一生,能改变命运的机会,只有那么两三次,稍瞬即逝。
苦苦的挣扎,付出再多的努力,不如一次正确的选择!
下午,男人被打个遍体鳞伤,丢在大门外。
等候已久的亲人乡亲们围上前,赶紧搀扶到茶水摊阴凉下,身上找到了一张纸。
“征缴粮食通知单!”
有识字的人喊了出来。
“这,”
“他们呢?这是怎么回事?”
张爱国要了一碗茶,端着喂了对方几口茶水。
“我们被抓进去,就关在那里,什么都不问,不给吃,不给喝,里边还烧了煤炉子,烤着,我们心里那个急啊,怕啊,不知道他们想干啥?”
又喝了两口水,润润嗓子。”
“下午来了个日本人,一个翻译,他们叫做审判官,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打,用脚踹,用木棍敲,还要用皮带抽。”
“天杀的。”
“小点声。”
“这可让我们怎么活啊。”
人们对小鬼子的恨怎么也压制不住。
“打累了,冷着脸,让我们按手印,说是签字画押了,麦收后必须交两石小麦。”
“又有人丢出来了。”
“可我家只种了五亩半地,交完它们,交完地租,半石剩不下,还要留种子粮,国军也要征粮,土匪要征粮,个个都要粮!”
“老天爷!为什么种粮的吃不上粮?你开开眼吧!”
悲愤的言语如飞刀,把把刺中心中柔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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