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23年12月9日,冬月初三,宜开业,2块大洋得来的吉卦。
张爱国随手翻了一下老年历,31天中确实没有几天适合开业。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相继在两个店铺门前响起,落了一地的红纸屑。
牌匾上的红绸子和幌子在小风中飘着,几个人匆匆赶着场。
天空不作美,开始飘起了蒙蒙细雨。
“这天怎么下雨了,你看看哪里有人,生意都没有。”
文端熙一脸抱怨,有些小牢骚。
“呵呵呵,水就是财嘛!”
张爱国说完话,抬头看了一下天。
“哐,哐,咔…”
几声雷响。
伴随着一道明亮如白蛇的闪电。
“那不是有人来了。”
“那是讨要喜钱的数来宝。”
“得给。”
“就你大方。”
“这些人呢,做正行生意不要去招惹,没有必要,都是一伙一伙的,小手段很多的,手也脏。”
邱红梅有些了解。
“嗯,该花就花,和气生财,小钱打发掉就行。”
“对方唱得挺好听的,还押韵呢,全是吉利词。”
“人家这叫专业,干一行爱一行。”
路边,放完鞭炮的张爱国坐在驾驶位上,刚好一车坐下,车厢里脂粉气息略浓。
几个警察光顾了一下,走的时候拎着两瓶酒,还有两封油纸包的点心,不用看,就是索要孝敬的。
办证时警捐卫生捐杂七杂八的一大堆科目,大洋换回了无数张单据。
“这些人怎么连吃带拿?”
赵欣雨有点气鼓鼓的说道。
几个警察笑的很开心。
“正常的社会现实,要理解。”
活着不容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啃淤泥,几千年来形成的食物链。
“先生,那几个人不对。”
樊晓涵说了一句,
张爱国看到了几个青皮抄着手,一步三晃地进了商行。
收保护费的来了,该给的必须给,道上的规矩,存在就是合理的。
“你不去看看?”
“这点小事,翻不起什么浪,强龙不压地头蛇,生意吗,它们也不会竭泽而渔,要不然都要去喝西北风。”
黑协会的出现,初期是抱团取暖,一旦尝到金钱的甜头,慢慢的自然演变,权力是人人追求的毒药,趋利是天性。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几个青皮在掌柜的笑脸陪送下离开。
“走吧,咱们回家。”
杨子超四人没有陪着,抽出闲来,正熟悉着上海的角角落落。
张爱国现在每到一地,未战先虑败,设置安全屋,拟订撤退路线,财物都可以舍,保命是第一位的。
随着时间推移,店铺生意是不好不坏,年历在厮磨操劳中不停翻页,一日一日。
西洋跑马厅,主塔和钟楼完工没有几年,英国人喜欢赛马,更喜欢博彩,大烟也是它们带来的。
张爱国购买了一张5元的门票,比赛属于临时周末加赛,检票后到了看台,周围乌压压的礼帽,国人为主,会员则在包厢。
观察了一下赛马的品种,体型现阶段为中小型,还有蒙古马在参赛。
张爱国购买了香槟票、独赢票各一张,耐心的看完,运气没有关照。
很多人用国骂表达着自己的懊恼和沮丧,一夜暴富的机会转眼即逝。
赛马会真挣钱,据资料记载,每年的门票收入10多万大洋,彩票收入超过700万大洋。
国人喜欢购买香槟票,起初没有彩金,奖品为香槟而得名,现在的香槟票每张售价10元,设头彩、二彩、三彩等不同彩金,头彩18万元。
博彩可以人为控制,有中奖真是走狗屎运才行。
“怎么没中?下次一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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