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论年纪他最大,尚的还是陛下长女,在众人中也属于辈分高的那个,此时谁都有理由闷不作声,唯有他不行。
只见萧锐站起身来,一脸微笑的说:
“两位兄弟,如今正值佳节,又是治疫大胜的庆功宴,如此隆重的日子可不得任性胡闹,小心坏了礼法引得陛下震怒。”
李斯文寻着这道温和的声音看去,萧锐大概是二十岁出头的年纪,同样一身锦袍,面容清瘦,透露出沉稳气质。
在座的几人,对于李斯文来说都是陌生面孔,但因为来之前,长乐简单地跟他提过几句,所以他也能大致认出几位。
一众驸马中,开口的萧锐自是不用多说。
他身旁那位高冠博带,一身儒生打扮的清秀少年,是李二陛下第三女南平公主的驸马王敬直。
其貌不扬,身材壮实的是第四女遂安公主的驸马窦逵,是李渊正妻太穆皇后的堂孙,与皇室也算沾亲带故。
而最不起眼,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俊逸少年郎,名为唐义识,是莒国公唐检之子,不久前才与第六女豫章公主定下了婚约。
值得一提的是,当初在悟真寺陪武元爽一起挨打的,就有唐义识的兄弟唐河上。
但这些人中,唯独缺了有过一面之缘的清河公主和她准夫婿程怀亮,这俩人和他关系最近,李斯文来这的目的也不乏与他俩叙旧的原因。
也不知道他俩藏哪儿你侬我侬去了,当真不知廉耻!李斯文腹诽一声。
他虽然对萧锐的劝诫并不感冒,但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见他态度还算和善,李斯文也就顺着他的台阶下了,全当给大公主一个面子。
沉吟片刻便说道:“素闻萧锐兄弟性情温和,心有仁慈,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但话音未落,李斯文就突然想起——萧锐的父亲萧瑀是江南士族的首领,前年弹劾李靖征讨突厥杀伤太多......
玛德,李斯文顿时就换了语气,对付这种圣母,不需要讲什么礼貌:
“不过也正如萧锐兄所说,今日是个值得庆祝的大喜日,本县公愿携诸位驸马与民同乐,此地合该热闹一些。”
此言一出,不管这几位还是白身的驸马如何脸色大变,李斯文先是依次向几位公主驸马问好,这才面朝萧锐,继续说道:
“正所谓‘鸣驺应有高人笑,五斗驱君早夜忙’。”
李斯文抬头看了眼月亮,估摸着应该过了凌晨,已经是到了下元节的日子,于是郎朗而道:
“今日可是三个天官下凡,为万民驱灾的日子,咱们这些操劳国事的正好歇一歇,偶得闲暇不易,还是放松的些为好。”
萧锐闻言嘴角一抽,但转念一想便明白了李斯文语气大变的原因——又是他爹的仇人。
不禁气急而笑,好好好,你这个当爹的给儿子留的人脉,就是满朝文武的仇人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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