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正事,说正事!”李斯文好不容易扯开几人的包围,整理凌乱的衣裳:
“天竺盛产镔铁,倭国遍地黄金白银,若是陛下不知道还好,但现在......”
旋即摊开手,表情上明显有些无辜:“是否开战,已经不是某私不私心的事了。”
虽然开战的理由是自己送到李二陛下手里的,但决定要不要开战的还是陛下,自己顶多摊上个蛊惑君王的搀臣名号。
程处弼懊悔的啧了一声,还没问清他和晋阳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让这家伙逃过一劫,便宜他了!
刚喊了一嗓子:“李二你不要岔开话题,晋阳公主到底怎么了,为何要人参延寿!”
旋即便听到了李斯文的下文,虽有不甘但还是坐下安静听他讲完。
旋即便不屑的呸了一声,想打仗就直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扭捏作态,装什么无辜。
侯杰和秦怀道也顾不上追究晋阳的事,反正有李斯文操心,晋阳殿下绝对不会有夭折的风险,反而是这镔铁和金银......
众人纷纷默然不语,其中侯杰手指下意识的敲打着酒盏,清脆的响声中,秦怀道双眼微眯眺望北方,长叹一声: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远。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
自贞观以来天下大定,高丽与唐多次互通有无,以兄弟之礼相称。
而在五年近秋,也就是李斯文醒来的前夕,李二陛下便下令,命广州都督司马府长孙师前往高丽句。
祭奠当年战死他乡的汉家儿郎,毁掉累累白骨铸成的京观,将这些为国捐躯的将士们收殓,带他们重返故土统一安葬。
长孙师,长孙家的一支,其父长孙总,曾任隋金紫光禄大夫,绵、赵等六州刺史,大将军,清都公。
或许是此等功绩让长孙冲有荣与共,他先前才不愿意承担护驾不力,致使太子坠马的罪名。
但具体为何,李斯文并不清楚,这只是他根据长孙师前往高丽句一事得来的推测。
长孙师拆毁京观,将背负了数十年屈辱的将士们安葬,这对于大唐来说无疑是一件洗刷耻辱的好事。
但对于相对弱小的高丽句来说,却是大唐想要收复东北一隅的讯号。
即使此时的高丽句已经悄然占据了辽东、玄菟、乐浪、带方四郡之地,但对于国力渐雄的大唐来说,仍称不上是一个棘手的敌人。
所以自长孙师携尸骨返程后,当时任高丽荣留王的高建武就开始大兴土木,妄图效仿始皇,修一条长达千里的长城来抵御即将北上的大唐军队。
若没有李斯文不辞辛苦的充盈国库,大唐可能要缓上十几年的光景,才能攒下可供百万将士远征的粮草,但到那时......万事皆休。
想到这里,李斯文便索性将贞观二年,高建武上供的疆域图摊开在桌上。
手指在地图上划过,东起扶余城,西南至大海,若是让高建武的谋划完成,这延绵数千里的长城,不知要陪葬多少汉家的大好男儿。
秦、侯、程三人面色严峻,他们都是深谙兵家的武勋之后,不用李斯文明说,他们便清楚此事迫在眉睫,不可拖延。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