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屹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听不出任何情绪。
盛南伊却脑补出很多,既有被拆穿的恼,又有被无端挑衅的怒,想发火又无从发起,趴在床上哼哼唧唧地,“那……那我以后不打人了还不行吗?也不打你。”
傅承屹这下是真笑了,眉宇一片舒展,“盛南伊,合着你没把我当人呐。”
红唇张合又闭起,她懒得解释。
傅承屹语调散漫得很,“没关系,我又不是方晴好,抗揍,你想打就打,反正我会在你身上讨回来。”
“……”
代价高昂到她痛定思痛,痛下决心,“我说真的!我以后不会动不动就甩人耳光,加强情绪管理,遇事会先冷静几秒……”
盛南伊说着说着犯困,迷迷糊糊地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
行业峰会开幕式一结束,盛南伊就打算离开,刚出门被记者团团围住。
她刚要拿腔作调,发现记者矛头直指身后的辛文琦——
“辛董,请问您认识当众控诉的朱美萍吗?”
“辛董,您对涉嫌猥亵幼女一事怎么看?”
“辛董,警方是否传唤过您?”
……
辛文琦五十多岁,保养得当,看着不过四十左右。
西装革履,皮鞋锃亮,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谦和儒雅,话筒怼到脸上也不生气,微笑着摆摆手,“没证据的事不要乱说、乱传,这可涉嫌到犯罪。
大家想一想,如果我真的不清白,现在还能行动自由吗?盛董,您说是不是?”
高清摄像机怼到盛南伊脸上,她美得张扬凌厉,完美无缺,连毛孔都隐形。
略一挑眉,“我很赞同辛董的观点,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我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当然了,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
记者们当然清楚两人只是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涌动,都想搞事。
有个男记者急吼吼挤到最前面,“听闻两家公司正在争夺万城高新区的建设项目,辛董,您有没有怀疑过猥亵幼女案其实是盛世国际的商业竞争手段?”
盛南伊目光一凛,刚要发难,却被辛文琦抢先一步,他还是那副谈笑自若的模样,“当然没有,众所周知,盛董一向光明磊落,不可能做出此等下作之事。”
此言一出,盛南伊反而不气了,甚至想听听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还能说出什么。
“盛董的宽厚博爱值得学习,但我也有一言相赠,盛董贵为行业领军人物,还是要擦亮眼睛,不要被恶意利用,过分占用公众资源。”
辛文琦言笑晏晏,突然话锋一转,“当然了,此事不能怪盛董,我也确实该负一部分责任。朱美萍与我交往过,可能对我心存不满恶意中伤。”
平地惊雷。
日光正盛,场面喧嚣,盛南伊一阵阵眩晕,只见那人嘴巴张张合合,却没有一个字清晰——
“没有公开。不过我一个单身男性,与丧偶带孩子的女性私下交往,不犯法吧?”
“分手几年后,她在穷困潦倒之时找上我,我当然会于心不忍,为她提供工作,还允许她带孩子,也算仁至义尽了。”
“或许因为我有正在交往的女人,她心生嫉恨……”
……
辛文琦当场自证,拿出一张他与朱美萍在奢侈品店购买手链的照片。
眼尖的记者当即表示朱美萍去迁址仪式上正是戴着这条手链。
矛头自然地转向盛南伊。
在气场这块,盛南伊一向游刃有余,莞尔一笑,“我依然坚持证据为王,辛董,祝我们好运!”
她微一颔首,在小赵和保镖簇拥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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