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年少的自己身影重叠。
晏含春出声,“可以,到了京城我会给你提供一处住所,后路如何,就得靠自己了”
“好”
阿玄背着满背篓的药草,虽光着脚,但回去的步伐却快了许多。
前路未知又如何,他只想活着。
随着熬煮开,药的苦涩味散发出来,晏含春调了内服和外敷的药。
休整一晚,第二天一早,三人便出发了。
阿玄主动背起林初九的包袱,“林兄长,我帮你背包袱”
“谢谢阿玄”林初九笑着道谢,“林中刺棘多,我包袱里还有一双鞋,是新的,我看你的脚和我的相差不多,你先将就穿着,到了京城再买新的”
“好”阿玄不再推辞,拿起鞋子穿上。
临走前,他先是将那只兔子放了,而后他回头,深深看了一眼这个崖洞,像是告别。
“走吧,马被暂养在了村民家,出了林子便能骑马了”
……
连赶七日路程,第八日早,三人终于到了京城城门关。
阿玄见着从未出现在他认知中的建筑装饰和吃食,眼中是掩不住的新奇。
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阿玄这身装扮容易引起别人注意,林初九带他去买了一身便衣换上。
晏含春将他带到了一处府邸,“你以后便住这,晚些时间会有小厮来,不懂的便问他们”
这几日换药,林初九的伤口迟迟未见愈合的情况,晏含春自然要查清原因。
阿玄站在门边,看着要离开的俩人一时无所适从,“那以后我们还会见面吗?”
林初九停住脚步,“你想来找我的话便到清风镖局”他指着手下这条路,“顺着这条路往前直走一里路,再左转两个弯便到了”
三月风转暖。
柳枝晃晃,阿玄看着那道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晏含春将林初九带到了一处医馆里,规模和日月医馆不相上下。
“医馆不是在江南吗?”林初九略微疑惑。
晏含春声音低缓,调制药浴的动作不减,“这是分馆,江南那个只是其中一个”
有钱真是好。
纱布拆去,林初九的手臂露了出来,伤口狰狞,与其他完好的肌肤对比鲜明。
“这次换药浴,你脱去衣物进去,我给你针灸排毒,效果会好得多”
“好”
受伤的手有些僵硬,林初九低头,单手解着腰间束带,动作笨拙。
晏含春走来,弯腰贴近,双手覆上了束带。
“我帮你吧”
“那麻烦你了,只要解开腰带便行,其他的我自己可以”
屏风上挂着的衣服逐渐增多,林初九泡在半身高的水桶里,背对着晏含春。
晏含春眸光微闪,指尖滑过那白皙的肌肤,轻轻扎下一针。
细腻的触感从指尖传直全身,晏含春手指顺着肌肤往下移了几寸轻轻摩挲,过来几秒才扎下第二针。
怎么感觉被摸了?
林初九偏头看了一眼晏含春,见他面色正经,便未再多想。
他垂眸,视线往水下看去,墨发之下,隐约可见那修长的双腿。
晏含春喉咙微动,他扎下第三针,起身走到了屏风外。
再回来时手里多了几颗蜜饯。
他剥开油纸,将蜜饯抵在了林初九唇边,指尖似不经意碰到唇角。
“我可以自己拿”林初九偏头,想要伸手去接。
“别动,药浴时你不宜动,会影响药性”
“啊?哦”
晏含春这话让林初九抬起来的手又放了下来。
林初九抬眸,药浴的热气蒸得他的脸颊泛着一层薄红。
两人对视,晏含春胸口涌出莫名的颤意,他张口,声音略哑。
“张嘴”
林初九听话的张嘴,晏含春食指往前一塞,蜜饯便进入了他的口中,甜味蔓延开来。
但晏含春似乎没控制好力度,食指碰到了林初九的舌尖,他呼出的气灼热了几分。
“注意调息,痛了便告诉我”
林初九眼神略奇怪。
自己气息挺稳的啊。
倒是晏含春他又没泡药浴,脸红个泡泡茶壶。
这场药浴持续了半柱香,晏含春额前发丝被汗水打湿,他反而倒像泡完药浴的人。
“之后半个月,两天一次药浴,我会定时给你针灸”晏含春拔下最后一根银针,目光灼灼,“这有客房你先暂住,我会住在你隔壁,方便即使观察你的状况”
林初九看看手臂,还是问出心中疑惑。
“手臂伤得有那么严重吗?”
而且清风镖局离着也不远,一有情况他即使赶来不就行了吗?
朱窗半开。
晏含春蓝眸渐深,他声音肯定。
“是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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