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不仅长得丑,而且还很臭”
林初九说完屏气,当着他的面扯下一截衣角捂住口鼻。
杀伤力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最朴素的人身攻击法往往比正面硬刚起效快。
“好一个口出狂言的小儿!活路不走要走死路”
领主瞬间震怒,藤蔓暴增,袭击速度更快了。
林初九用最快的速度跑入林中,左绕右转,藤蔓没几下便打结了。
趁着打结之际,林初九又将地面上的毒虫激怒,将其引到了一起。
闪电劈下之际,林初九扔起剑,而后快速跑开。
轰隆!
雷声划破天际。
紫色的闪电劈开树干,地面一片焦黑,散发阵阵烤虫味。
领主所在的位置只留下一个漆黑的坑洞,和一串爬满裂纹的玛瑙项链。
林初九弯腰捡起项链,往回走。
黎明破晓。
细微的脚步声传来,浅眠的阿玄一睁眼便看到了洞口逆光走来之人。
他脸颊沾着灰尘,右手执剑,鲜红的血珠顺着剑尖滴于泥土之中,在他的左手里握着一串玛瑙链。
那是领主身份的象征。
所以,那恶贯满盈的领主真的死了?
阿玄呆呆望着那串玛瑙链。
“你受伤了?”晏含春看着鲜血出声问道。
没办法,林初九这副淡定模样不像受伤的样子。
林初九点点头,“斩断他身上藤蔓的时候那汁液溅了几滴在手上,腐蚀还挺厉害的”
“不过我引雷将他劈了,他化成了灰,就剩下这串玛瑙链,不知道你需不需要,我便给带回来了”
晏含春随意将玛瑙链扔在一旁,挽起了林初九的衣袖。
“我来给你处理伤口吧”
“多谢”林初九顿了顿,不确定的问,“不收诊疗费吧?”
上次在日月医馆的诊疗费还是挺贵的。
晏含春挑眉,“免费治疗,不另收费”
这两千两赚得太不容易了。
林初九这才放心让他清理。
衣袖和肉沾在了一起,晏含春费了会功夫才将其分开。
伤口露出来时,阿玄吸了一口冷气。
那只手臂血肉模糊,隐约深可见白骨,但手臂主人却和他们在轻松交谈。
就连晏含春都表情都变了变,“你……不痛吗?”
“你这只手的伤口触及根本,以后……怕是不能再提剑了”
林初九低头看了一眼,抬头冲着晏含春一笑。
“没事,做饭菜没问题就行”正好也可以一心研究饭菜了。
晏含春哑然,“……两千两值得你这么卖力么?昨夜你大可丢下我自己离开”
不能提剑于习武之人来说那便是废人了,更何况林初九还是镖师这对于他而言,可能是最后一趟镖了。
林初九摇摇头,认真理关系,“清风镖局诚信为主,当然不会抛下雇主私自逃命。你是雇主我是镖师,你出钱雇了我,我收了钱,保护好你是我的责任。
走镖嘛,总会遇到些意外,受伤情况常有,而且这趟本来便是生死镖,我能活着返程本身便很幸运了”
这番话让晏含春心中泛起一层涟漪。
于之前而言,他一直怀疑林初九的身份,这趟运镖他无疑是想借机试探林初九的底细。
但此刻,晏含春才察觉他往昔的看法有多可笑,他开始重新审视面前这人来。
面前之人脸上挂着明朗的笑,如清风般,持剑时凌厉,放剑时坦荡又平和。
他喉咙微干,“这条件有限,只能暂时包扎一下,我去林中找几味草药,它愈合会快些。还有,我会尽力治好你的手”
顿了顿,他想起林初九刚才问的事,他又补充了一句,“免费医治,不收钱”
“那多谢了”林初九欣然接受。
阿玄提起背篓,“我带路,我知道哪草药多”
晏含春回头,比往常多了几分真情实意。
“我很快便回来”
一夜的战斗还是消耗了许多体力,洞内安静的环境让他很快便睡着了。
只有墙角的兔子还在吃着草。
——
他和领主是什么关系?
阿玄再次偷偷打量起晏含春来,不料这次,刚好被晏含春逮到,他瑟缩的低下头。
晏含春收回视线,“阿玄是吧,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阿玄抬头,沉默半响,他摇摇头,继续拔草药。
过了一会,他小心翼翼的开口。
“我的家没了,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京城吗”
千户寨已经不复存在了,就算知道真相也没用。
晏含春目光落在阿玄身上,他正用手刨着一棵草药,身影孤单又落寂。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