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个屁!”赵小禹终于发怒了,把拳头重重地砸在炕棱上,“人家老师当面给我写的收据,还能有假?她拿不出收据来,狡辩说我的收据是捡的她爸的,但凡她能再拿出一张收据,老师都会把钱退给我的。你的意思是我没交钱,故意讹她?我把你个吃里扒外的,几颗糖衣炮弹就把你炸得晕头转向了!”
“可是——”
“可是个屁!你要么继续向她借钱,要么以后就再也别来我这儿,叛徒一个,气死我了!”
“借了的还没还,我咋好意思再借呢?”
“那你就别再跟我提还钱的事。”
“可是,她一对我好,我就觉得亏心。”
“一个黑人钱财的贼娘们儿能对你好到哪去?她给你还彩礼了?给你吃肉酱了?”
说到这点,陈慧立马无话可说了,理亏地低下了头。
“反正有我无她,有她无我,你自己看着办!”赵小禹最后气愤地说。
这个妹妹是靠不上了,她已被敌人成功策反,但钱还得要,拿回了八百,还有两千来块呢,有了这些钱,他就可以买一台崭新的汉显传呼机了,就不用再用这台数显的二手机了。数显机太难用,本来对方只是要说一句话,他却得屁颠屁颠地跑去回电话。
可是没有陈慧做为内应,这钱真还没法要。
去三中门口闹,让她颜面扫地?
太低级了,只有武家人才能干出这种事,而且警察叔叔不会让他这么干的。
把她叫出来?
可她是个女人,能骂不能打,她那种女人,脸厚心黑,骂几句是不可能让她吐血的。
被赵小禹教训了一顿,陈慧有段时间没来赵小禹的住处。
立冬后的一天傍晚,天空飘着小雪,赵小禹刚送走几个客人,正准备出去吃饭,陈慧进门了。她低着头不看赵小禹,把一个饭钵子放在炉台上,就拿起笤帚开始扫地。
赵小禹问她话,她不做声;叫她吃饭,她也不去,赵小禹骂了句“神经病”,就自己出去吃饭了。
吃完回来,陈慧还在,正在洗着赵小禹换下来的脏衣服,屋子里也收拾得很干净,原本乱七八糟的各种器物,都分门别类地各就各位,但她仍然不说话,撅着嘴,淌着眼泪,似是受了什么委屈。
赵小禹本不想理她,但看在她如此勤劳的份上,就问了她一声:“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去上晚自习?”
陈慧还不说话,洗得更用力了,眼泪流得也更汹涌了,还伴随着抽噎声。
“我问你呢,怎么不上晚自习?”赵小禹有点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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