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是,那便只有一种可能,夫人修饰妆容时,想必为了赶时间,落下了一只,”
“这不可能,我那丫头跟了我很多年,怎会如此粗心?”
“冯夫人,还有半个多时辰,来得及验证我的说法,您何不试试?若我说错了,夫人也没什么损失,若我说对了,夫人既可以找回心爱的耳饰,也可解了燃眉之急,”
“可是……要怎样……”冯夫人虽然有些蛮横,无脑,却也知轻重,一时着急起来。
袁今夏冲一个宫女说道,“劳烦你去东偏殿告知冯大人,请他遣了人去一趟,”
宫女应声离开。袁今夏也不多说,缓步回到座位上。空气像凝固了一般,许是众人也想知道结果。
约莫半个时辰,一个宫女匆忙进来,走到冯夫人近前递了一样东西,众人看过去,正是丢失的那枚耳饰。
冯夫人自是喜出望外,问道,“在哪里找到的?”
“宫外,您府上丫头的手中,”
此话一出,冯夫人的脸登时红透了,众人议论声陡起。
“还真是的,”
“是啊,陆夫人真是聪明,怎么想到的呢?”
“看冯夫人满脸通红的样子,许是面子挂不住了,自己身边的人如此粗心,她还敢在这里胡闹,”
冯夫人向袁今夏看过来,想了又想,站起身,刚要说话,便听有宫女高声说道,“各位夫人,请入内拜见皇后娘娘,”
众人立刻起身,按品级依次向里走去。袁今夏走过时,冯夫人小声说了句,“今日之事,谢过陆夫人,”
袁今夏只是微微颔首。
觐见,落座,皇后赐宴。许是都是女眷的缘故,并未过多寒暄。
袁今夏听陆绎提起过,如今的陈皇后是继后,皇上还是裕王时,结发妻子是王妃李氏,两人感情极为要好,只是已过世多年,皇上登基后将李氏追封了皇后。皇上好女色,嫔妃众多,可今日出席的除了皇后,只有五位嫔妃,想来都是位分极高的。袁今夏偷眼看去,见个个果然姿色不俗,暗道,“皇帝怕不是将天下的美人儿都搜罗到了宫里吧?”
宴会上,除了敬酒,再无其他说辞,乐声极为悦耳,宫女们翩翩起舞,倒是很受看。果然皇宫不同民间。
袁今夏长吁了一口气,心道,“还好,宴会只一个时辰,不然真的要挺不住了,”偷偷用手揉了揉腰,随众人一起退出来。
“我偷偷瞧了,陆夫人形态举止极为端庄,可不似传说中那般说她只是个市井女子,”
“现下看来,那许是讹传,大概有人忌惮陆大人锦衣卫的身份,故意编排的吧?”
“她那么年轻,还怀着身孕,竟然从头至尾守着礼节,不曾有丝毫不妥之处,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莫不是陆大人事先在家调教过了?”
紧接着便是一阵窃窃的笑声。
袁今夏不置可否,心道,“这宫宴没有吸引她们,倒是对我感兴趣得很,难怪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呢,”
出了偏殿,各自散去。袁今夏见陆绎关切的眼神,忙小声道,“大人,我好得很,无事,咱们慢些走吧,免得又要与那些大人和夫人们寒暄,”
陆绎万分心疼,挽了袁今夏的手,柔声问道“定是累到了,今夏,还坚持得住吗?”
袁今夏故作轻松地说道,“其实我很喜欢大人这样唤我,就像回到了当初,大人不必紧张,我可以的,”
陆绎笑道,“不喜欢唤你夫人?”
“自然也喜欢,大人第一次这般唤时,我还不是呢,”
陆绎瞧着袁今夏红了脸,低声道,“那时你也是这般害了羞,在我心里,你早已是我的夫人了,我喜欢这般唤你,更喜欢能与你暮暮朝朝都在一起,”
袁今夏看着陆绎,笑得眉眼弯弯,遂又问道,“大人怎么不问问今日是否发生过何事?觐见皇后和各宫嫔妃时我有没有不妥之处?”
“我的夫人识大体,知礼数,我有什么可担心的?只不过……”
“不过什么?”
“夫人今日做了好事,几句话便帮了别人的大忙,”
“大人怎的知道?难不成那宫女传话时很大声吗?她也忒不谨慎了,”
“那宫女谨守规矩,也没让冯大人难堪,是走近了身边小声说的,旁人自是听不得的,”
袁今夏忽然明白过来,笑道,“原是我忘记了大人耳力好这回事,大人,那宫女如何说的?”
“她原本只是传话,冯大人却非要问她原因,她便说,是陆夫人提了建议,冯大人也应是怕觐见皇后时失了礼数,再遭责怪,便立刻遣人去了,”
“大人可怪我多嘴?”
陆绎宠溺地笑道,“我以夫人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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