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村夫哼叫一声,瘫倒在地而死。其余村夫吓得一阵惊呼,掉头鼠窜。
原来这是冉三郎使用梭镖。梭镖才是冉三郎最擅长使用的武器,就是没有枪缨而且较细较短的枪矛,平时打猎都带着数支梭镖,远则可以投掷,近则可以刺击。
冉三郎投掷梭镖很有心得,当下一梭镖杀死一个敌人。吓得其余敌人尽皆退缩,重新藏好不敢动。
双方就这样在黑暗中对峙,山谷中的敌方人众前进不得,山头上的我方人众也不敢造次轻动。
又过了一会儿,晁翻天准备好了法术,连连挥手。几个爪牙见状,明白是喝令进攻之意。可是他们哪里敢上?爪牙也是要性命的呀!他们便一阵吆喝,外加拳打脚踢,催逼村夫们上前。
村夫被逼无奈,只好再向前攻击。几十个人手持铁棒、农具,向着山头杀来。
山头上冉三郎霍然起身,再猛力掷出一支梭镖。底下又一村夫被梭镖命中,当场毙命。
这时伴随着一声大吼:“着!”——是晁翻天出手反击,使出了法术。七八把亮晶晶的“冰刀霜剑”,直飞向冉三郎。
冉三郎望见亮闪闪一片光芒向自己疾飞而来,忙喝一声:“快躲!”迅即自己抱头往下滚。
我方庄丁皆连滚带爬躲闪。
只听“嗙嗙嗙嗙”一阵响,诸多冰刀霜剑打在山头上,把有的石头都打碎了,飞迸出许多石块与冰块。
冉三郎躲得快,没有受伤。别的庄丁有一人躲避姿势不对,被一把冰刀斩中大腿,割了好大一道口子,痛得厉声大叫,血流如注。另一个被石头碎块击中,受了轻伤。
法术过去之后,冉三郎忙带几个同伴奔向被斩中大腿的重伤者。一个略懂医术的人指挥别人把伤者的腿按紧,掏出土制药包,拿一把头发烧成的灰,撒在其伤口表面,再用布带包扎起来。包扎好后,冉三郎派两人将重伤者抬到安全地方歇息。轻伤的就算了,乡下村民,又是年轻人,哪有那么娇贵,用得着包扎?
双方又对峙了一阵。晁翻天的手下再逼村夫进攻。
冉三郎又是一把梭镖掷去。这次因为恰好起了风而没有命中,梭镖打在几个村夫中间,插入地面。虽如此,众村夫仍被吓得哇哇大叫,往后便逃。
晁翻天由此知道冉三郎没被刚才的法术打死,依然健在,只能干瞪眼,无可奈何。远远发法术,自然难以命中,即便打得准,也会被躲开;如果要逼近前去发法术,则太过危险。晁翻天的狻猊皮甲受损了虽还能用,但没有好的头盔,容易被来自上方的攻击所伤。即便是老匪首,也是爱惜性命的,有性命危险时自己就不上,这样才能活得长久;所以晁翻天并不肯自己造次上前,在黑夜里蹈不测之险。
这样就只能再叫村夫上了。横竖是别的村庄的村夫。晁翻天自己庄里的庄客都等于是自家的奴隶,损失多了也会心疼,因此这一战出动庄客不多,且都放在后头,前头全是从别的村庄调来的村夫。
那些村夫,由于本村并没有像冉三郎一样的勇士带头反抗,只能乖乖来听晁翻天的调遣,被用作填旋使用。填旋,就是牺牲品、送死之意。
这次晁翻天发了狠,叫爪牙驱赶起二百多名村夫,逼他们一齐冲锋,务必头也不回,专心向前猛攻,务必一口气攻上山头!
月光之下,山谷中黑压压一片人头,呐喊着向上冲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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