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囊和布囊一起观察着眼前的车阵,他们的脸色都很难看。猎
“对面的人喊话,说他们是商团的护卫,不是明军。”一个大将脸色也很难看,他用很沮丧的语气道:“刚刚我去喊话,说宣大总督已经下令两边收兵,息事宁人,结果他们说他们又不是边军,现在是替商行来讨公道,谁叫我们去抢他们”
“好了,不要再说了。”素囊有些羞恼,他没想到下头的人心坏到这般地步,见到敌人的第一反应不是试探攻击来确定敌人的能力,而是第一反应就想着求和。
他更恼怒的就是自己也想这么做,因为和裕升的“商团”在所有人的眼中已经比明国的边军还可怕的多!
“我们有五六千人。”素囊爆道:“我看他们只有六百人左右,上次他们有好几千人,我们也不是全力出击,没打过,这一次难道还打不过?”
布囊一时没有吭声,他的经验比素囊丰富的多,素囊一直在土默特,长大成人时这边已经和明朝定了和约,俺答汗受抚后就没有和明朝打过大仗,布囊原本是在插汉本部,那边一直在打个不停,布囊的战斗经验比素囊要丰富许多。
从感觉上来说,布囊觉得眼前这几百个商团兵比明国的边军还可怕,每人身上都穿着甲,远远看去,在阳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另外就是他们的兵器,远远处去也是精芒四射,看着就知道是上等的好货色。
再看看自己四周,几百个甲骑灰头土脸,神色惶然,身上是布甲和皮甲,只有二十几人穿着从明国弄来的铁甲,那是自己最信任的部下才够资格穿着。
兵器也是以铁矛为主,箭矢也是轻箭为多,重铁箭头的步射箭不多,因为蒙古骑兵已经不擅长下马步射步战的打法,他们更喜欢在马上,在马上能给他们安全感,不过做战时弓箭的威力也小了太多。
“对方人虽少,可有车阵,而且真是甲坚兵利。”布囊脸色难看的道:“要不然我们还是从白洪大台吉那边绕道吧。”
素囊道:“那要走多久?我们的部民还不知道会被人抢走多少。”
从白洪大台吉那边走,最少需要多走十天以上的时间,加上原本在明国境内和这么些天的耽搁,素囊很担心自己回去之后,牧民和草场加上牛羊都被人瓜分掉了。
“总比冲敌人的坚阵好啊。”布囊坚持道:“我们人数虽多,但各人都没有战心,要紧的是敌人有车阵,这东西听说很厉害。”
“听说而已。”素囊道:“当初说戚继光的车阵厉害,不过这已经几十年前的事了。”
两人在这边说个不停,一时拿不定主意,常威笑吟吟对王一魁道:“你看,你没算出来他们是惊弓之鸟吧,是咱们的十倍人数,但就是不敢打。”
王一魁神色有些难看,令道:“来人,上前喊话,说他们不来打,我们就去板升城抄素囊台吉的家。”
他转头向常威道:“这也不算谎话。”
常威笑而不语,有个塘马得了令,从阵前策马一路跑向前,草很长,马蹄声也很闷,这个塘马精通蒙语,算准距离在一箭地外停马,然后用蒙语大喊了一阵,接着便是拨马而回。
对面的素囊和布囊果然忍不住了,两军相隔在山容间,四周是一望无际的草地,几千蒙古人开始分成大小股的在原地调动,人和马出叫喊和嘶鸣声,大片的铁矛被高高架起,蒙语的叫骂声也响亮起来。
“各局预备!”
王一魁开始指挥,眼前的场景他已经见过多次,他的心里毫无紧张之意,相反有种跃跃欲试和胜利在握的感觉。
这种感觉来源于他多次做战得来的自信,虽然以一敌十,不过王一魁相信自己的部下完全可以战胜敌人。
几千北虏开始奔驰起来,人和马混在一处,放眼看去几乎都是策马奔驰的人群,长矛高高举起,象是平地长出了一从从的灌木,接着骑兵明显分成了三股,中间和两翼渐渐明显分开。
常威摇头道:“北虏真是没出息,老是这一套。”
人马越近,马蹄和叫骂的嘈杂声就越响,相比布囊和素囊,这些北虏的战意倒是十分高昂,可能是很快就要回家,他们急着突破这一小股商团兵的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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