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王丘的心情犹如盘旋高空一般,忽起忽落。
本以为没事了。
可刚刚还没松了口气,忽然被人冲进了县衙,拿着批捕公文直接拿下。
对于他来说倒也省事,压根不用离开县衙,直接往大牢一送就完事。
只不过,相较于前些日子被禁足,这次却是彻彻底底蹲了牢,日子可就没那么好过了。
尤其是他心里清楚,在没有绝对的证据下,自己可是一任县令,绝不可能被这样轻易抓捕。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王丘苦思不解。
至于账本的事,他压根都没想过。
那本密账,现在还好端端的躺在他密室的匣子里呢。
而另一边,从衙门离开的严世奋,压根没敢去见王丘。
他心里清楚,这个时候许圭一定在盯着他。
保不齐县衙大牢里的某个狱卒,就是他许圭安插进来的眼线。
没有去见王丘,他转身就回了杭城去找马祥。
自己虽然是杭城知府,但如今在这杭城,自己却似被一张大网死死盯着,处处被掣肘。
既然自己不能出手破局,那就只能找权势更大的人。
浙江道布政使——马祥。
得闻严世奋的来意,马祥既没有露出不悦,也没有丝毫的着急之色。
良久之后,他才慢慢停下叩击桌面的手,微微抬眼:
“这王丘到底知道多少咱们的事?”
严世奋闻言苦笑:“太多了,他背后毕竟是钱塘王氏,很多事情根本避不开他。”
“嗯。”
马祥不置可否:“你准备怎么办?”
严世奋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为今之计,只能断尾求活!”
“话是没错,但是...”
马祥总觉的这件事背后有什么阴谋。
许圭此人一向耿直,又绝不信任严世奋。
可他这次却为什么主动上交证据,难道就不怕严世奋将证据销毁吗?
还是他背后,有更深的谋划?
“大人!”
见马祥久久不表态,严世奋有些急了:“虽然那账册并未牵扯到你我,但王丘不除,你我都有暴露的风险!”
“一旦王丘吃不住审,稍稍交代出些什么,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你在威胁我?”
马祥眼中的淡定渐渐消退,转而换上浓浓的杀意。
严世奋有些害怕:“下官...下官不敢,只是一时失言。”
“哼,慌个什么?”
这次马祥沉吟不久,马上有了主意:“这件事虽然本官不适合出手,但有一人却能帮你办了此事。”
严世奋愕然:“谁?”
马祥微微一笑:“钱塘县的师爷,陈栩。”
“陈栩?”
严世奋愣住了。
不是他对陈栩不熟,而是太熟了!
陈诉名义上是钱塘的师爷,但却是他放在钱塘的眼线和钉子!
用陈栩杀人,和自己出手有什么区别?
马祥眼中透着谑笑:“你以为陈栩的身份,真如你所见那般简单?”
在马祥眼中,这严世奋实在是有些稚嫩。
“我提醒你一件事,这陈栩和赵爻,都曾在缑城先生书院学习,且同年参加过科举!”
“若不是陈栩落榜,此二人可不仅有同窗之谊,还有年谊!”
闻听此言,严世奋如遭五雷轰顶!
他一直以为,这陈栩不过是出身绍兴的一个小小师爷,办事有些能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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