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迟静静跟在身后,他很清楚太傅心中在想什么。当大殿的轮廓出现之时,他亦有些恍然,似乎先帝还在中元阁中批改奏折,而他和黄池随侍在侧。
看了一会儿,叶欢转身,拍拍柳迟的肩膀:“黄门令,知道你一片心意,但也不需如此,你当日之伤,总是坏了元气,好好歇息……”
“是,多谢君侯。”柳迟此时情不自禁的换了个称呼。
“你忙,我推师父去看看太庙。”叶欢笑笑,洒然而去。
“悦之,老夫一直在想,倘若你早生五十年,大汉不会是如今模样。论起待人接物之道,为师亦不及你,至少和内臣便是如此。”行了一段,刘宽叹道。
“老师,你总是
这般夸奖,徒儿会骄傲的。”叶欢轻声道。
“你不会,悦之你若是恃宠生娇,不会等到今日。当年身汝西园,为上军校尉,天子之剑,除了你,无人能与内臣联手对付外戚,只是……时乎,运乎?”
刘宽摇头一叹:“否则怎会有董卓乱政,悦之扫清内外,便是一世能臣。”
“老师,不提也罢,想想徒儿也憋气,我都给他挖好坑了,他运气好。”
“悦之,老夫与你提董仲颖,可不是让你追忆过往。西都西凉铁骑精锐,即使是定边军也不过稍声一筹,但倘若能在悦之手中,更能纵横天下。”
“老师……”叶欢点点头:“不到万不得已,欢亦不想以力并之。如今已然派俊才前往,希望彼等能有所转变,只要能够相投,欢亦在所不惜。”
刘宽闻言欣然抚须:“悦之,这就对了,你有时候就是太爱惜羽毛。定边叶郎,十几年以来,早已深入人心,你的霸气要展现别处,舍我其谁。”
“舍我其谁?”叶欢失笑:“老师,你是真不怕徒儿会狂妄自大?”
“哈哈哈哈,老夫不患你自大,只患你抑己。记得当年在河南为师跟你说的吗?放手
而为,率性而为,今日依然有效,即使你过了,也会有文和等补缺。”
“是,徒儿遵命,一定听老师教诲。”叶欢正色抱拳道。
刘宽伸手一搭,想想又道:“悦之,以为师见,慈明公此人,当不会卷入你和曹操的争端之中。但他亦是秉持自身之辈,朝堂上,唯对此人,需有分寸。”
“老师,慈明公前来晋阳,见过天子就去拜访爹爹。其后有言,待得一阵之后,他要来洛阳亲镇皇宫修缮之事,老师你说,是不是爹爹和他说了什么?”
“嗯,老夫若所料不差,定然如此。悦之,伯卿兄说是让你放手而为,实则一心关切。否则就凭荀慈明的名声地位秉性,倒有你一阵劳心。”
叶欢听了面北抱拳:“爹爹待我一片心意,欢深查之,只是恨诸事缠身,不能侍奉左右。”说着眼光转向刘宽:“师父,这段时日,还请让弟子亲自伺候。”
“哦,悦之你在洛阳,还能有闲?”刘宽出言,笑容若有深意。
“翼德在明,公义在暗,讨伐袁公路,欢是否亲出并不重要。除此之外,欢还需等候西都消息,必要之时,走上一趟也在所不惜。”叶欢断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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