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皇城广阔,若要尽观,还是坐逍遥椅为宜。”叶欢说着一挥手,楚南便推了一辆推车过来,刘宽笑笑,欣然受之,叶欢则亲自推之而行。
看看左右,楚南等人当即退开三丈距离,让这师徒二人缓缓而行。
“老师,学生在想,袁公路倒行逆施,欢集四方之力讨之,虽说战前不能尽算,但其落与下风当是不争。倘若基于此,欢此次前来,是否不单单要讨伐袁术?”
叶欢一边推车,一边缓缓言道,对老师的眼光,他亦是信任的。河南之时,刘宽教了他很多朝堂之道,一一应验,应该说老太尉的大局观,与贾诩类似。
“悦之,拿下袁术,你那并州幽州之地离之过远,司隶一处,还待稳固。如此讨贼之利虽然有之,却
怕会归于他人,老夫说的可对。”刘宽一笑道。
“老师,欢为辅政重臣,时刻要维持天子和朝廷威望,有些事情,难免会受掣肘。欢只是没有想到,袁公路此时自立,到底是有所自恃,还是得意忘形。”
刘宽听了微微皱眉,右掌一立,叶欢停下了推行,前者又斟酌了一番方才言道:“悦之,何为朝廷威信,天子尊严?倘若因此而败,你如何自处……”
“当年你言,大丈夫进不求名,退不取利。那既然用心与此,又何必有所掣肘?”刘宽说着微微摇头:“悦之你终究还是未能以战阵入乱局,这才会顾虑极多。”
叶欢闻言摇头苦笑,随即正色道:“老师,徒儿不肖,如今当真做不到。”
“好,好一个做不到。”刘宽重重顿首:“悦之,大汉兴亡,如今系与你一身。不必谦逊,事实如此,那便要坚持己见,可以听建言,却定要有决断。”
“不要怕错,悦之你一路走来,除了天意使然,几乎未曾犯错。足以见你谨慎之处,但悦之你要记住,谨慎无法扫平四方,但武力可也……”
“老师,欢若一味依仗武力,却
又与董卓何异?又会否被人言穷兵黩武。”叶欢眼神之中,还留着一丝犹豫,微微沉吟,他出言极为诚恳。
“穷兵黩武?”刘宽一笑摇头:“嬴政穷兵黩武,方有扫清六合,一统寰宇。先武帝武功昌盛,才有大汉万里江山。即使穷兵黩武,亦只是一种手法。”
“如今群雄并起,悦之讨之,不用武又用何?老夫看的清楚,悦之可行之与武,却不会穷之!否则便不会有并州之盛,事实如此,又何须太多顾忌?”
“悦之,武事为先,借势为辅,当断则断,当杀则杀。天下悠悠之口?老夫不信你没有应对之道,此番对付袁术,战略便是极佳,老夫也言尽于此了。”
“老师,何有此言?徒儿还有很多,要与老师请教。”
刘宽依旧摇头:“悦之,眼下之势,你不需向任何人讨教,更不需瞻前顾后。只是该想,如何更进一步增添自身威望,杀伐决断亦是其一,走吧……”
叶欢想要再言,却见刘宽此时已经双目微闭,一副不想再出言的样子。顿了顿,还是推着老师继续前行,师父与父亲其实都是一个意思,放下任何顾忌。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