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很安静,沈嘉念脱了鞋蜷缩在宽大的座椅里。
脚踝处隐隐作痛,身体和心脏疲累不堪,那些七零八落的情绪也如潮水般退去,整个人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地打着瞌睡。
车程不长,到了蔷薇庄园,沈嘉念没让傅寄忱抱,自己穿上拖鞋下车。
医院开了一瓶碘伏,让她在伤口愈合前一天涂两到三遍,她拎着小袋子上楼回房,先去卫生间洗澡。
“嘉念,我进来了。”
门外是周容珍的声音。
沈嘉念刚洗完澡吹干了头发,闻言应了一声。
门被推开,周容珍端着吃的进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鸭汤,一份生煎,上面洒着碧绿葱和白芝麻,旁边一个小碟子里装了蘸料,醋味又香又浓。
“先生让我来给你送宵夜。”周容珍找地方放下手里的托盘,暂时没走。
沈嘉念晚上在饭局上吃了些东西,肚子不饿,但她不想浪费珍姨的心意,点头说:“我等会儿吃。”
他起身往她房间里浴室的方向走,顺便说:“去我房间里拿一套干净的睡衣过来,放门口就行。”
“回头我让人把园子里的流浪猫狗都处理了。”傅寄忱搁下筷子,抽出一张纸巾擦嘴,“以后走路多看着点儿。”
“你是谁?傅寄忱的手机怎么在你这里?”
沈嘉念放下筷子过去开门,已经猜到来人是谁。
沈嘉念拆下发圈,一头乌黑的发丝松散下来,披在身前背后。因为刚吹干就扎起来的缘故,发丝留有发圈绑束过的痕迹,微微蜷曲,有点像烫过大波浪,海藻一般。
“嘉念你怎么会这么想。”周容珍不可思议道。
周容珍说:“你转身离开的时候,先生站在落地窗前抽了好几支烟,心情特别差。”
沈嘉念抬起一双干净的眼,看着她没说话。
沈嘉念扯着自己的衣领低头嗅了嗅,没有那么大的味儿吧。
沈嘉念胡乱地想了一些没营养的东西,然后去傅寄忱的房间给他拿衣服,从衣帽间里找出一套睡衣抱在怀里,刚好听见桌子上的手机在响。
傅寄忱:“是我让她送的。”
对方见她一声不吭,越说越来劲。
傅寄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还没长记性?”
很快她就释然了,不能跟一个有洁癖的人比谁更爱干净,比不过。
沈嘉念一句话没说就被这位羽泠小姐扣上了“耍心机”的帽子,简直无语。
沈嘉念拔掉充电线,拿着手机回自己的房间,把睡衣放在卫生间门边的矮凳上,屈指敲了敲门,说:“有人给你打电话。”
“我开玩笑的。”沈嘉念讪笑一声。
谁知隔了不到三秒,对方再次打来。
“嗯。”沈嘉念懂珍姨的用意,她既是关心她,也是为傅寄忱好,“谢谢珍姨,您也早点休息。”
沈嘉念手忙脚乱,幸好周容珍及时递来一张纸巾,她擦了擦快要淌到脚底板的液体,才让昂贵的沙发幸免于难。
电话那边的人狠狠愣住了。
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咚咚”两下。
有些事珍姨不清楚,她自己心如明镜。
周容珍自知说出那两句话已是不合规矩,当佣人的
沈嘉念摇摇头,没解释那么多。
沈嘉念不解:“你不是洗过澡了。”
“不是你让珍姨送来的宵夜吗?”沈嘉念顺手关了门,跟在他身后,“难道珍姨是骗我的?”
“那条小狗又不是故意咬我的。”沈嘉念说,“是我不小心踢到它在先,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我以前没见过那条小狗,估计是新来的,不认识我。庄园里其他的小狗还是很听话的,不咬人。”
傅寄忱把盘子里的几个生煎解决了,碗里的汤没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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