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在耳旁嗡嗡,低头小口吃桃脯来,云康垂眼处理着政务,看着专注,却很神奇地知道周围的情况,雪郁一块吃没了,就递上一块,也没想把果盘直接端过去。
云康抚了抚指尖,破天荒产出一种喂养仓鼠的错觉。
吃了有四五块,雪郁胃就被填饱了一半,见外面天『色』完擦黑,刚想问云康附近有没有没人住的寝殿,让凑合歇一晚,两条腿蓦地就泛痒。
尾鳍、鳞片从末到头覆没了两条腿,那条线条标致的尾巴又新了出来,满打满算连半个时辰都没有,这条鲛尾又见天日了。
云康顿了,本想让雪郁在殿内休息,现在没必要了,也不知打哪涌上一阵焦躁,把卷轴放回御桌:“改日找个清闲的杂役,你有腿了送你去寝殿,有尾巴了再送你回池子里,这么苦的活,须俸禄。”
雪郁没接茬,又吃了几块糖姜片,软滑的手臂很自觉地搭在了云康的臂膀上。
男人脊背在靠过来的那秒发紧了些,『操』练出的鼓硬肌肉硌得雪郁不太舒服,找到云康身上稍微不那么硬的地方,窝了进去。
云康看:“你还知道朕是皇帝吗?”
雪郁也盯着:“知道,但是外面的人都被你遣散了。”
如果没遣散,你就钻们身上了?那些仆役手脚驽钝,怎么会把你抱舒服?
云康眉眼沉郁,心里杂七杂八想着这些,手里顺势搂住了雪郁,而后眉『毛』又是一凝,小鲛人很瘦,虽然有肉感,但抱住的一瞬间,云康只想让御膳房多备些肉的菜。
雪郁被云康送回了池子里。
男人临走时,身上新换的衣服又干湿交加,甩了甩衣袖,音不听喜怒:“你要喜欢蜜饯,便让人拿,要尾巴疼,便让人来叫朕,不要让朕又听见你绝食。”
雪郁敷衍地:“嗯嗯。”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云康走后,雪郁没睡多久,尾巴又泛不适来。
悠地叹了口气,从池里来,披上那从寝殿里捎来的外袍,边拿池边堆着的手巾,边恼怒想,这换来换去的,是不是要在池子旁边安个床才?
……
一更天,到了宵禁的时间。
红墙黄瓦的皇宫里没有半丝烛火,幽静无人的小径上,有个步履轻捷的男人在走,是刚从巡州回来的岑归暄,在往去侧房的路上走,须臾后忽然停了来。
是个言出必的人,一旦有承诺,心里便压着事,还记得白天答应雪郁要去找的事。
雪郁现在睡了吗?
岑归暄轻敛眉目,半晌,那抹状似仙姿的身影调转方向,朝池子那边移动。
遥遥的,岑归暄听见有水珠在滴答,怔了两秒,屏气看向源处,只见池边立着个人,那人『裸』足披袍,背对,面朦胧地『露』出两条细腿,纤白带媚,足勾得人半死了。
“岑归暄?不是说今天要办事不来吗?”
捏着手巾的小鲛人很快发现了,脸上难掩惊诧之『色』。
岑归暄比还要发震,来不及想雪郁为何多出了双腿,也来不及想为何这么晚未睡,更想不到现在该说什么,男人如被放进开水里煮沸了似的,身上红透,颤着五根修劲手指,挡住了脸。
雪郁莫名其妙地看着捂住自己的半张脸,问:“怎么了?捂脸做什么?”
岑归暄手指抖得稳不住,闻言抿唇不说话。
雪郁倍感奇怪:“是我见不得人还是怎么,让你跟见了鬼似的。”
岑归暄这回说话了:“……不是。”
搞什么啊,不是的话遮什么,雪郁仰头凝视比高大许多的男人,轻蹙眉:“别挡着。”
“放。”
岑归暄乖乖放了手,只不过依旧红得像别人怎么了似的,甚至不敢去看雪郁,眉眼清冷地垂着眸子,翁道:“今夜太晚了,我日再来寻你。”
雪郁叫住岑归暄:“等等。”
男人停住,跋涉一整天,不见风尘仆仆,反而更身姿卓越,看天看地就是不往前看,薄唇轻启,尚未问雪郁叫住有什么事,手里就被塞进了一块帕巾。
岑归暄身上敏感地发热,干涩道:“……这是?”
雪郁仰巴,那两瓣唇肉很红,仿佛还泛着沉香,抖了抖肩膀上的袍子,寻求帮助似的轻说:“我身上水好多,你帮我擦一擦吧。”
岑归暄猛地一僵,只恨不能埋进衣领的脑袋因为雪郁这句话抬,不想看的,却不由自主看了。
那具身子确实如雪郁所说有很多水,身上的面料只有那件宽大的袍子,膝盖往的地方展『露』无遗,不仅脸蛋是湿的,嘴巴、双手、小腿也是。
……如果真要帮擦,是不是连这些地方也要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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