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身边的贴身侍卫都个赶个的厉害,岑归暄可说是最厉害的那一个,可他在却因为三句话,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他看见小鲛人浑身湿淋淋的,袍子披得不规矩,歪歪斜斜,除了条小腿,还能看见点其他的肉。
古人『性』子里少有几分保守,他觉得雪郁这样穿不对,但又觉得很好看。
他还是第一次这矛盾。
岑归暄莫名出了很汗,大脑热得不甚清晰,对着那双春『色』摇『荡』的睛,口舌发燥地想,雪郁刚刚叫他做什来着?
对,帮他擦身子。
可这怎可,虽同为男子,让另一人碰自己的身子,实在太说不过去。
岑归暄手心湿濡,滑得握着的帕巾都要掉去,雪郁像是等得急了,主动朝他靠过来,身上似乎有勾人的气味,那气味让洁白清高的男人连连往退了几步:“这样不可。”
雪郁:“嗯?”
岑归暄低垂着,和雪郁保持着泾渭分明的距离,身上热得怪异,让他只想尽快离这里:“……不合规矩,还是亲力亲为为好。”
说罢,男人把那帕巾重新归还给雪郁,轻轻颔首,只是他这一低头又瞥见条雪白,皮微跳,甚至没去看雪郁是什反应,便仓促离了池子。
回偏房的一路岑归暄都大脑空白。
他推房门,和寻常一样挑起烛火,拂身坐在桌前,在昏昏暗暗的光线中拉出柜子,修长的手略过一堆瓶瓶罐罐的创伤『药』,拿起了那本放在角落的小册子。
小册子封皮陈旧,看起来年代已久,不过上面的字迹很清晰,没有任何阻碍阅读的墨点。
岑归暄眉心轻轻靠拢,把泛黄的纸页往翻了翻。
陛听闻海外有鲛人、起驾去寻却几日未、最在岚水山捕获了一只离家出走的鲛人……
到目前为止,所有情都和册子上说的一模一样,甚至雪郁第一次和他说的话都一字不差。
那一步……
岑归暄微『乱』的呼吸逐渐平稳,身上翻起的红慢慢消退,他一页页浏览过那些惨无人道的恶行,嘴唇轻抿了一。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雪郁是个坏人,应与他少些来往。
……
最始,原主没有对岑归暄用那些侮辱人格的手段,他先是看中了岑归暄的外貌,用尽各种腌臜法子『逼』迫岑归暄和自己苟且,没能成功才生出恨。
他阴毒手辣,折磨人的花样层出不穷,岑归暄期几乎被他虐得无完肤。
雪郁回顾了一晚上剧情,心中已有了计策,他虽然见不得血,但恶心恶心人还是可的。
尚衣监办衣效率还行,几日便为雪郁送来了几套衣服,送得也是巧,雪郁这几变腿变得很频繁,一送来,他就穿上新裁的衣服,出了院。
路过的杂役瞧见他,莫名其妙有点口渴。
小鲛人很漂亮,那只『露』出的手白得慌,白过了头,还晕出点桃粉,每根手指都十分娇细,仿若凝出的脂,只怕放在口中『舔』一『舔』都是甜的。
云康了旨,不可怠慢了鲛人,于是有奴才壮着胆子迎了上来:“有、有什奴才可帮忙的?”
雪郁朝他看过去,见眉清目秀的小仆役通身发红,奇怪地皱了皱眉,心想,岑归暄那说几句话就这也红那也红的『毛』病,怎还人传人了:“……没有,我有些嫌闷,想出宫走一走。”
仆役低眉顺道:“好,那您务必在宵禁前回来,否则会不了宫。”
雪郁嗯了声,朝门口走去,因为云康的指令,他可在宫中自由出入,门口的侍卫看见他,也没想着拦。
宫殿恢弘磅礴,侍卫正为雪郁放行,与此同时,一道清逸飘飘的身影从外面走来,他低头去拿令牌,再抬起时『露』出了一张养的脸。
雪郁等的就是他,轻『舔』了极艳的唇肉,手指坏心地动了动,抓住了男人的衣袂:“岑归暄。”
嗓音轻甜,像一方的吴侬软语,岑归暄听到那声音,应激般抽回自己的衣袖,他顿了秒,看向雪郁,轻滚了喉头:“……嗯,要出去吗?”
雪郁点了点头:“来京城这,还没去外面逛过。”
像是怕他走,那只肤肉柔软的手在说话间又抓住了他,岑归暄曲了曲手指,遏止住从肺腑升起的躁意,别过道:“城外不同于此处,人混『乱』,盗贼遍地走,若非要出去,最好找随从陪同。”
雪郁神『色』赞同:“我也这样想,所就叫住了。”
岑归暄一愣,耳垂边缘涨满了血,他拉住自己的袖子,一点点抽回来,嘴上麻木不仁地拒绝道:“我还有很要办,抽不身,有优待,可去内务府要一人陪。”
雪郁生怕气不死人一样,又去揪他袖子,知道岑归暄不喜欢自己碰他,在他想抽回袖子时还故意拉住了他的手。
仿佛没看到岑归暄骤然变僵的脸『色』,雪郁看着他说:“我信不过他们,要是我在街上突然变回来,他们不能最快速度压人群躁动。”
难道他就能吗?
“能。”
说不准是因为这个字,还是手背上滑嫩嫩的软肉一直在动,岑归暄像是烧起来了似的,通筋脉在高温融化,大脑思考不了了,稀里糊涂地就跟上了雪郁。
京城第一街乌泱泱都是人,店肆林立,有挑担奔走的、有驾车赶路的,商贩吆喝叫卖,酒客吃肘子喝烈酒,随处是平凡可见的市井人生。
岑归暄很混『乱』,在雪郁带着他路过一个个倚门卖笑的歌姬,甚至坐到雅座上,点了几个男倌过来的时候,他大脑还是『乱』的。
直到有男倌给他添酒,他才一把站起来,那张有出尘之态的脸含满红意,调子不稳:“怎可来这种地方?”
雪郁反问:“我为什不能?”
岑归暄倒没有歧视这种地方的意思,万生皆苦,存在即合理,但雪郁怎能这熟练,一点点五个,甚至还犹嫌不够:“……来此地,为什要叫旁人作伴?”
雪郁煽风点火:“一起才有意思啊。”
他眨了眨,继续说:“而且万一我晕过去了,或是走不动路了,横睡街头不雅观,在旁边,还能送我回去。”
岑归暄微拧眉,透薄敏感的皮肤因他这番话,翻腾起令人心惊的红:“、——”
看起来是气坏了。
雪郁低头喝了口斟出的酒,无视身边男倌抛来的暗示『性』神,故作镇定道:“我什?”
岑归暄到底是在死人窟里走过,神凶恶,轻飘飘一扫,那几名男倌便停住蠢蠢欲动上前的心思,他盯住那张小脸,哑声说:“……孟浪。陛不会同意这样做。”
“我是带出来享乐,又不是带他,做什要他同意?”
酒太烈,雪郁不会喝,脸蛋有些红,但说话是顺畅的:“看来是不喜欢这里了,也好,反正我也不想待在京城,去告诉的陛,说我举止轻浮,丢他的脸,让他赏我个发配边疆,或者沉塘之罪,去吧。”
岑归暄抿了抿唇,没动。
雪郁知道他不会去告状,前期的岑归暄很良善,不会伤无辜之人的『性』命,也是因为这点软弱,让原主给他心灵留了不可泯灭的疮口,旁观原主寻欢,给岑归暄黑化之路添了把最旺的火。
雪郁问他:“还走吗?”
岑归暄没说话,他还留有一线侥幸,如雪郁只是让这些人给他捏捏筋骨而已呢?
也有人专门来这里按摩放松,听清倌弹琴的。
雪郁不知道岑归暄在想这些,他淡定地喝着酒,其实怕得手都始发抖,那些男倌看人也太可怕了,好像要冲上来把他吃了一样,要是没有岑归暄在这里坐镇,那他岂不是要……呜呜呜。
雪郁没打算走原剧情,用其他方法同样能挫一挫岑归暄的自尊心,比如,让岑归暄不仅在自己家里被当仆役,在外面,在一众男倌前也要被人差使,做些伺候人的活。
岑归暄和所有习武之人一样,有着保家卫的抱负,而如今,这家不值得他保护,那双用于对付敌军的手,要用来服侍鲛人。
一代良臣,被如此羞辱,连雪郁都要怜爱他了。
但想到自己要被削成人棍,狗肚子的命运,他停止了怜爱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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