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铎抬头:“我说什么了?”
“随便聊聊咯。”
蒋铎淡笑着,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我不喜欢这一挂。”
“我知道,你喜欢带点小野猫气质的。”
“小野猫气质?”蒋铎眼角桃花越发盛开了:“你是这么觉得的?”
“嗯,职高校花不就是?”
“这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能不能别总拿来说。”
“你都做了,还不能说么。”
“我做什么了!”
“你让她坐你的摩托车后座,带她兜风。”
蒋铎嘴角不羁的扬了扬:“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记忆力这么好。”
“她不就是小野猫那一款的么。”
“我喜欢的人,没有类型可以描述。”
蒋铎夺走了她手里的杯,搁在床柜边,视线却是黏着她,用低沉的调子,缓缓道:“她悬在我心上,是独一无二的月亮。”
......
便在这时,护工走进来,恭敬地说道:“三爷,贺鸣非先生和他女朋友探望您了,在门外,让他们进来么?”
“嗯。”
陆呦反应了一下,想起来贺鸣非的女朋友不正是苏洱吗。
大学那会儿,因为蒋铎和陆呦的关系,贺鸣非认识了苏洱,共同的二货气质让这俩人一拍即合,火速走到了一起。
她听到苏洱来了,有些慌,赶紧起身道:“我得藏起来。”
“藏什么?”
“苏洱下午还约我看电影呢,我跟她说要忙工作室,没说是过来看你,她一会儿见了我,一准说我重色轻友、还拿工作搪塞。”
就在她转身要溜的片刻,蒋铎握住了她细长的手腕:“重色轻友,我是色?”
陆呦也才反应过来:“这个......”
脚步声已经到门口了,她慌张地说:“哎呀,不管了,我得躲躲,不然谁知道那丫头会跟别人怎么说我呢。”
“这屋子四四方方,你往哪儿躲,除非从楼上跳下去。”
陆呦环顾房间,房间格调简约,连多余的柜子都没有。
便在这时,蒋铎将她拉了过来,在她耳畔柔声道:“有一个地方,倒是可以藏一下。”
......
贺鸣非牵着苏洱的手,走了进来,说道:“三爷,这段时间忙着查那起女高跳楼案,没来得及过来过来看您,没生我气吧。”
“案子查得怎么样?”
“还是得您回来,火眼金睛再给看一看,我们横看竖看,被害者都是死于自杀。”贺鸣非坐在了沙发上,拉着苏洱坐在自己身边,说道:“不过现在,您还是保重身体要紧。”
苏洱看着蒋铎床上明显隆起来的床单,说道:“三爷这些日子养得挺好啊,比上一次见面,感觉胖了些。”
“嗯,胖了。”
他说完,搁着被单,揉了揉自己隆起来的“肚子”。
陆呦就趴在他被窝里,也不敢碰着他伤口,只能手肘撑着床面,费劲地虚趴在他身上。
蒋铎这一按,倒是卸了她的力,直接让她的脸贴在了他肚子上。
他腹部便是伤口,陆呦生怕压疼了他,只能侧过脸,避开他伤口。
他身上有淡淡的酒精和碘伏混合的味道,却也不难闻,身体很烫,也很硬。
她感觉脸上有点火烧火燎,尴尬极了。
这都什么事儿啊!
语气钻被窝,还不如让苏洱撞上呢!
不过现在她都已经钻被窝了,再出来,不知道会被误会成什么样子。
算了,硬撑着吧,他们应该不会呆太久。
陆呦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了他的身上,闭上了眼睛。
贺鸣非打量着蒋铎,说道:“三爷很热吗,脸都红了?”
“有点闷。”
苏洱赶紧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
“哦对了。”贺鸣非拍了拍脑门,从包里摸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子:“差点把正事忘了,这是队里给你颁发的勋章,嘉奖你在这次行动中舍身忘我的英雄举动,记二等功。”
他打开盒子,递到了蒋铎面前:“授勋礼等你出院了再办,先把荣誉勋章带给你。”
蒋铎从盒子里抠出了那枚印着五星的勋章,在贺鸣非转身的时候,快速地将勋章塞进了被窝里,递到了小姑娘怀中。
陆呦接过了那一枚小小的勋章,放在掌心,指尖摩挲着它光泽的表面,心里也觉得无比自豪。
她的蒋铎哥哥,是真的变成了屠龙勇士啊!
......
便在这时,门外又有几个男人走了进来,都是贺鸣非带来的重案科的同事们。
“蒋队精神看着还不错。”
“应该很快就会好起来吧。”
“三爷,您可快些好起来吧,重案组没您真的不行啊。”
......
蒋铎脸色沉了沉:“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来看您啊,贺鸣非说先进来探探情况,要是您精神还不错,脾气也温着,我们就可以进来了。”
“......”
蒋铎面无表情地说:“我血压开始升了,建议你们在它抵达临界值之前,离开。”
众人面面相觑:“我们这才刚进来呢,坐坐,坐坐。”
贺鸣非也笑着说:“没事,陪三爷坐会儿,聊聊案子,三爷一个人呆着也无聊。”
蒋铎知道陆呦这样趴在自己身上不舒服,他只能伸手轻轻拍在她的背,轻轻安抚着,尽可能让她放松。
“三爷,您一个人呢?”
“嗯。”
贺鸣非问道:“你那小青梅,没来看你啊?”
苏洱连忙说道:“陆呦工作可忙了,工作室开起来,几乎每天脚不沾地跑订单、做设计。”
“但是三爷负伤这么严重,还是得来看看啊,好歹是青梅竹马呢。”
蒋铎淡淡道:“青梅竹马又怎样,遇到没良心的,一样当路人。”
话音刚落,就感觉大腿被她的指甲用力剜了一下。
他疼得皱了皱眉。
“可别这样说。”苏洱说道:“你走这么多年,陆呦还是时常记挂着你的呢。”
“她怎么记挂我?”
“她总在念叨,都问不到你在国外的联系方式,问到了,说不定还可以找你代购。”
“......”
陆呦感觉男人的手搁着被单,用力掐了掐后颈项。
“代购?”蒋铎无奈笑道:“我当年出国念书,给她最后一条信息,等了两个小时,都没回,她还好意思找我代购?”
“诶?”苏洱说道:“陆呦说是你一走了之,一条信息都没给她留啊,她念了好久呢。”
蒋铎疑惑地抬起头:“不可能。”
这时候,贺鸣非弱弱地举起了手:“看来,破案的时候到了。信息呢,的确是发出去了,但是吧...发错人了。”
“......”
“......”
“我想告诉你来着,但我看到,回打过来的时候,你已经关机了。”贺鸣非无辜地说:“我想转给陆呦,但是转念一想,你他妈走都走了,转给她有什么用,就......”
苏洱推了他一下:“谁叫你自作主张。”
“这不都过去了吗。”贺鸣非说:“三爷现在都回来了,更没必要再揪着当年的事了。”
蒋铎掐着陆呦脖子的手,渐渐柔和了许多,隔着被单,轻轻地拍了几下。
被窝里,不知道为什么,陆呦眼睛有点热。
蒋铎一走了之,音讯全无,她真的挂怀了好多年啊。
“三爷,你摸肚子的样子,好像个孕妇哦。”作为发小的贺鸣非,倒是不像别人那样恭敬他,玩笑道:“你真的胖了,肚子都起来了。”
“这几天吃得好,有意见吗?”
众人连声道:“能吃是福,您多吃点。”
“希望三爷早点康复。”
......
便在这时,陆呦被额前的刘海搔了一下鼻子,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顿时,整个病房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蒋铎隆起的病床上。
贺鸣非:“如果我没听错,刚刚的喷嚏声,是从三爷床上传来的......”
陆呦终于是受不了了,掀开了被单,头发凌乱地坐了起来,面色通红道――
“不藏了,憋死我了。”
众人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床上忽然蹦出来的大活人:“妈耶!”
她胀红的脸,继续的呼吸,还有凌乱的衣服和头发,都不能不让人联翩瞎想――
“三爷你能玩啊。”
“这...这...这不是受伤了吗。”
“老、老当益壮?”
苏洱捂着胸口,惊悚地问道:“闺、闺蜜,请问你这大白天的,在蒋铎床上做什么?”
“在床上还能做什么。”蒋铎无奈地揉了揉眼角,接过了话茬,淡淡道:“当然是...做我的未婚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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