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迟开车将宁苏意一家送到锦斓苑。
宁苏意本以为到了家以后,邰淑英有话对她说,她左等右等,邰淑英什么也没说。
“愣着干什么?”邰淑英见宁苏意傻站在楼梯口,拍拍她肩膀,“快十一点了,赶紧洗澡睡觉,可不许再熬夜了。”
宁苏意愣愣地啊了一声,抬步上楼。
前两个晚上她熬夜没休息好,这一晚终于能睡个好觉。
临睡前,宁苏意关闭了手机闹铃,躺进被窝里。
翌日清早,没人上来叫醒她,她一觉睡到快九点,起来以后神清气爽。上班铁定要迟到了,她昨晚跟琳达说过,上午不会那么早到。
是以,宁苏意拿起手机,上来并未有工作上的日程安排消息。
邰淑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知道宁苏意睡醒下楼了,连忙放下手里的杯子,站起身提醒她:“你慢点。”
宁苏意手扶着楼梯扶手,听话地放慢了脚步,朝楼梯
邰淑英摇了摇头。
珍姨单独准备了营养健康的早餐,宁苏意往餐厅走,邰淑英跟在她后面,说了好些孕期该注意的事。
“约了什么时候去医院做检查?”邰淑英问。
宁苏意喝着红豆粥,说:“大姐说会帮我们安排,到时直接通知小迟带我过去。”
邰淑英:“那我就放心了。”
宁苏意吃了小半碗粥,夹起盘子里的素菜包子,用手撕下包子皮塞进嘴里,眼瞅着邰淑英,斟酌着问:“妈,你是不是不高兴啊?”
“我当外婆了我能不高兴吗?”邰淑英在她旁边的空椅子上坐下,“我是心疼你。怀胎十月得吃多少苦,你跟别人还不一样,公司里一堆事。”
“你放心好了,我会注意的。”
母女俩正聊着天,外边门铃响了,珍姨前去应门。
“可能是小迟过来送我上班。”宁苏意说。
邰淑英出了餐厅,只见来人不止是井迟,还有他的父母,三姐井羡,以及家里的几个佣人,手里端着大大小小的盒子。
邰淑英当场就怔住了,看着为首的井从贤和葛佩如:“这是……”
葛佩如问:“酥酥睡醒了吗?”
“在吃早饭,我去叫她。”邰淑英讷讷地回答。
葛佩如拦住她:“那就暂时别叫酥酥了,让她安心吃饭。”
邰淑英去叫了宁宗德出来,一群人坐在客厅里。
葛佩如看向自己的丈夫,井从贤抬抬下巴,示意她来说。
葛佩如清清嗓子,开门见山说明来意。昨晚他们一家人大半宿没睡着,盘算着既然俩孩子已经决定领证结婚,举办婚礼的时间按照宁苏意的意思推迟没问题,但该有的礼数不能缺失。
最好是能在两人领证前,落实到位。
邰淑英脑子一时没转过弯来,眨了眨眼睛,眼神有些茫乎。
井羡也觉得自己亲妈的用词太正经了,干脆直白说道:“我妈是个急性子,担心让他们直接领证会显得亏待了酥酥,所以昨晚就拉着老太太不睡觉,商量了一番,今早就带着我弟的嫁妆上门了。”
井迟:“……?”
井羡意识到自己用词错误,咬了下舌尖,当即纠正过来:“我弟的聘礼,聘礼。”她还强调了一遍。
邰淑英总算听明白了,跟丈夫对视一眼,颇觉动容:“我们两家多少年的交情,这么客气做什么。”
葛佩如按住她:“情分是情分,礼数是礼数。”
井从贤在一旁给妻子帮腔:“是啊,酥酥多好一姑娘,嫁到我们家里来,是小迟的福气,合该重视一些。”
夫妻两个一唱一和,堵得邰淑英没话说了。
葛佩如趁机招了招手,叫跟来的佣人到近前来:“这些都是老太太搜罗出来的老物件儿,翡翠、玉石之类的。家里几个姑娘都有,这一份是留给酥酥的。老太太手底下有两处地段好的宅子,预备过到酥酥的名下,手续办理程序也不难,等什么时候酥酥有空就能过户。我和他爸这边……”
头两句话就叫邰淑英心头一震,后面听说牵扯到一些罗曼世嘉的原始股份以及旗下的珠宝店铺,邰淑英就彻底淡定不了了。
不是说没见过这么多钱财,是觉得过于贵重了,受之有愧。
“这些是我和孩子他爸的一点心意。”葛佩如简单罗列完,指了下沉默不语的井迟,笑着说,“至于小迟,他的就都是酥酥的。”
邰淑英实在是词穷:“佩如,你听我说,真不用这么……”
葛佩如压根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时间紧,准备得有些仓促,你不要见怪才好。其余的话我们俩哪天一起喝下午茶再说,千万别拒绝。我是带着老太太的任务来的,办不好回头得挨说。”
邰淑英以前都没发现她这么能说会道,句句滴水不漏。
等长辈们聊得差不多了,井迟就起身去餐厅找宁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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