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他手里拿过耳钉,摘掉他原本戴上耳朵上的那一枚,将手里的新耳钉穿过耳洞,指腹摸到后面尖尖的针,扣上耳堵。
给他戴上耳钉,宁苏意抱着他的脖子端详两秒,手指轻抚着他的耳根,夸赞:“看起来更帅了。”
井迟从昨夜兴奋到今早,一大早就来了公司,傅明川自己撞上来找虐的。
——
过完情人节,宁苏意进入了最忙的阶段,年前制定的项目计划都正式启动,扩大制药规模、开拓短期中草药种植基地等等。
每天开会、考察、定方案、招标,忙得脚不沾地,连着加了两天班,宁苏意就头昏脑涨,有些吃不消。
到底是不能安逸太久,不然忙起来就各种不适应。
挑了个周一的中午,宁苏意约了穆景庭一起吃饭,跟他请教有关于制药场地和种植基地的问题。
公司开会定下的几块地,多多少少与君柏集团有点关系,她直接跟穆景庭对接消息,能免去不少麻烦。那一晚聚餐时,她跟穆景庭提过一嘴。
两人约在一家私房菜馆见面。
穆景庭给她沏了杯果茶,先没谈正事,开了个玩笑:“井迟那家伙知道你来见我吗?别回头又吃味儿了。”
宁苏意端起面前的茶杯,浅抿一口,笑得眉眼弯弯:“他没那么小气。”工作上的事,他才不会干预分毫。
穆景庭摇了摇头,笑意浅浅,将茶壶放在一旁的木质托盘里,目光扫过宁苏意的手,只戴了枚普通的装饰戒指,那枚闪耀的求婚戒指没戴。
他又是一笑。
那枚戒指确实足够华丽璀璨,不适合日常佩戴。
侍应生送来菜单,穆景庭交给宁苏意,让她先点。宁苏意没接,放下手里的茶杯,客气道:“是我请你吃饭,还是你先点吧。”
穆景庭没推脱,做主点了几道招牌菜,而后把菜单递给宁苏意。
她添了两道菜,合上菜单递还给侍应生。
沉默片刻,宁苏意起了话头:“上次聚餐没找到机会跟你说,我欠你一句道歉。去年你出车祸那件事,不管是你还是我自己,都将其视作意外,为了让我少些愧疚。事实上,你的确是代我受伤,如果不是你,那天坐上车的人是我,而我不会那么幸运地逃过一劫。”
穆景庭手握着茶杯,淡淡一笑:“都过去了。”
宁苏意叹息一声:“幸好你现在好好的站在我面前,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日后该怎么面对叔叔阿姨。”
穆景庭已经知晓那件事不是意外,更不是周路国儿子的操作不当,是有人蓄意谋杀,始作俑者是宁苏意的堂兄。
警察之前找到他,问询过一些事情,他就知道了。
“如果是你,我倒宁愿自己代你受伤。”穆景庭说。
宁苏意愣了一下,抬眸看他。
穆景庭解释道:“毕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比起普通朋友,总是有不一样的情分吧?”他笑得毫无挂碍,语调也较为轻松,“再者,就算我真出了什么事,那也不是你的过错。”
宁苏意笑:“你真适合当哥哥。”
穆景庭:“我就当你是在夸我了。”
两人把话说开了,宁苏意那点时时刻刻挂在心头的歉疚也就消失了,穆景庭说得对,他们本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
侍应生轻扣门板,送来他们点的菜。
两人边吃边聊工作上的事,因着彼此关系熟稔,少了些喝酒吹嘘的虚伪,句句话都切中要点。
穆景庭给她说了自己的建议,价格方面也给了个合理的区间。
聊得差不多了,穆景庭才发现她没吃几口,将那一道鱼虾烩推至她面前:“尝尝,里面的鱼肉好像是石斑鱼,味道挺不错。”
宁苏意接受了他的安利,用筷子夹了一块鱼送进嘴里,其他的味道倒是没尝出来,只觉鱼虾混杂的味儿格外令人不适。
那股强烈的反胃冲动叫她忘了最基本的餐桌礼仪,捂着嘴当场就哕了一下,一只筷子掉在了餐桌上,另一只掉在身上。
她连忙抽出几张纸巾吐了出来,脸色白了一分,眼眶因为干呕红了一圈,加上她近两日加班没休息好,狼狈的状态顷刻间显现出来。
穆景庭被这突然出现的变故吓傻了,愣了好几秒才手忙脚乱地给她倒茶:“快,喝点果茶压一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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