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继应该是跟宁屹扬那边的人联系上了,索要手术费。周民寒顺着这条线索追查,便可以确定宁屹扬。
虽然众多证据指向宁屹扬,唯独缺少最重要的人证。周民寒第三次找到王继,一改前两次的怀柔,态度十分强硬,甚至拿他的女儿作警告敲打他。而王继也在多次的盘问中心态崩溃,全盘交代。
他的确是受了宁屹扬的驱使,开车撞宁苏意,可是没想到那一晚她并不在车里,而且因为事件的不可控,造成那么严重的后果。
他日日夜夜痛苦煎熬,悔恨不已,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事情已然发生,他唯一的愿望就是从宁屹扬那里拿到钱,救治女儿。
至于宁屹扬这边,因为之前警方没有大动静,他一直以为案件早已了结,如他所愿变成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从没想过警方在暗中调查,在最后给他一击。
井迟把烫好的青菜捞起来给她:“我知道的就这些,当中诸多细节,可能要等审判结束后才能知晓。”
宁苏意吃着青菜,只评价了四个字:“自作自受。”
——
集团内部虽然有人在八卦宁屹扬的事情,却没人敢拿到台面上说,因为上头下了命令,不许讨论这件事。
一旦听到有人谈论,后果自负。
要负什么后果没人知道,正因如此,才更有威慑力。
下午的工作结束,宁苏意就回了锦斓苑,是井迟开车送她,但这次井迟没跟她跟去,送到别墅外,他就离开了。
回来前宁苏意给邰淑英打过电话,她进门换上鞋走到客厅里,邰淑英有点意外:“这么早就回来了?我以后要到六点以后,我还让珍姨别那么早做饭。”
宁苏意还没来得及说话,邰淑英就去了厨房,让珍姨现在就开始准备晚餐。
片刻后,邰淑英端了盘水果出来,放到宁苏意面前,让她先吃点:“小迟呢?没跟你一起回来?”
“他送我回来的。”
“那怎么没叫他留下来吃晚饭?”
宁苏意吃着水果,没回答她的问题,视线扫了一圈,问:“我爸呢?”
“他啊,自从不怎么去公司后,整天就是泡在书房里,搞创作呢,这几天买了好几千块钱的书,说是查资料。”
邰淑英听宁苏意这么问,一猜便知她找爸爸有事,去书房把宁宗德叫了出来。
宁宗德戴了副眼镜,他度数不高,平时没戴,鼻梁上挂一副眼镜让他看起来更儒雅清正了些,笑起来温和极了:“酥酥回来了,我都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一天到晚埋在书堆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创作,你还知道什么?”邰淑英忍不住挑他刺,“昨晚凌晨还在书房吧?一把年纪了还熬夜,当心你身体扛不住,正好趁女儿在这里,我说的话不管用,让她说说你。”
宁苏意暂且没提正事,帮着邰淑英讨伐他:“爸,您真不适合废寝忘食,年纪大了得注重养生。”
“行,听你们母女俩的,以后绝不熬夜。”宁宗德笑着应承,对宁苏意说,“你就是你妈的小棉袄,净帮着她说话。”
“我妈说的本来就是对的。”宁苏意说。
邰淑英大受安慰,坐在宁苏意旁边,手挽着她的手臂。
宁宗德摇了摇头,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喝了口茶,不跟这两个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计较,也知道她们都是为他身体好。
聊完家常,宁苏意就说起了正经事,也没什么过渡,直言道:“你们应该不知道,我堂哥他……被抓了。”
“啊?被抓了,什么意思?”
宁苏意就跟他们讲了上午的事,她还没解释原因,邰淑英就一脸惊讶:“他犯什么事了,怎么就被抓了?”
好歹是生活过一段时间的家人,邰淑英向来心软,有几分担忧。
宁宗德指了下宁苏意:“别打断女儿,让她把话说完。”
宁苏意就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包括前段时间穆景庭出车祸一事,也与宁屹扬有关。警方目前尚未披露,就像井迟说的,其中还有很多细节,需要从当事人,也就是宁屹扬那里审问出来。
邰淑英听完,许久回不过神,一阵心惊肉跳,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宁苏意,抚摸着她的脑袋、肩膀、手臂,像是在确认她是全须全尾的。
宁苏意握住她的手,能感觉到她手指有点凉:“我没事的。”
邰淑英喃喃道:“难怪,难怪这段时间不是老徐开车接送你,我还以为是你和小迟的主意,原来他出车祸了。你这傻孩子,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你怎么也不往家里说一声,真是……”
说着话,邰淑英眼睛就红了。
宁苏意抱住她,手掌在她后背抚了抚,安慰道:“当时我没坐上那辆车,也没证据证明事情是堂哥做的,所以没告诉你们,让你们跟着担心。”
宁宗德性子再沉稳遇到这种事也是气愤的,手里的茶杯都握不住,险些摔了。
如果宁屹扬就在眼前,他倒是想问问他的心是不是黑的,能对自己的堂妹下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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