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迟认真思考了一下,老老实实地说:“还真不敢。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都在楼下,万一暴露了,对我形象有损,这种事不敢赌。”于是他更加惋惜地叹一口气,“主要是我没名没分的。”
宁苏意笑不可遏,将人推到门口:“那你还等什么,回隔壁客房休息去。”
井迟抱着睡衣回过身,与她面对面而立,俯身在她嘴唇上碰了碰。宁苏意主动搂着他的脖颈,与他缠吻了一小会儿。
井迟微垂着眼帘调整着呼吸,鼻尖蹭了蹭她的鼻翼,嗓音哑哑的:“晚上做梦记得梦到我。”
宁苏意嘴唇湿湿亮亮的,泛着明显的水光,翕动几下,随着气息吐出几个模糊的字:“我才不想做梦。”
井迟一笑,大掌罩在她脑袋上挼了一把,进了隔壁的客房。
——
秋雨断断续续地下了一夜,早上起来空气更凉了,窗外的树叶被风刮落不少,被雨水打湿了,黏得到处都是,给清扫工作增加难度。
叫醒宁苏意的不是闹钟,是井迟。
有人轻轻推了宁苏意几下,她睁开眼睛就瞧见井迟坐在自己床边。她这房门从来不锁的习惯到底是便宜了他,宁苏意眯着眼打了个呵欠,嘟囔着问:“几点了?”
井迟手撑在她身体一侧,俯下大半个身子看着她:“没睡好?”
他看见她床头柜上堆着一沓打印出来的资料,凑近一看,是他昨晚发给她的周临远的通话记录。
宁苏意昨晚洗完澡,躺在床上睡不着,想到了在车上没看完的通话记录,就让井迟给她发过来一份。然后发现用手机看太考验眼力了,于是就用家里的打印机把通话记录给打印出来,一条条筛选。
结果把她给看困了,也还是没看出什么名堂,宁苏意便把东西随手放在床头柜上,倒头就睡下了。
宁苏意揉了揉脸:“睡得差不多了。”
两人各自洗漱完,下楼去吃早餐。
珍姨知道他们俩上班要早走,便比平时早起了半个小时做早餐,他们俩下来时正好可以吃。她还贴心地说了句,不用等先生和太太。
雨停了,空气里除了湿漉漉的水汽和凉意,不再像夏季的雨后那样清新。
宁苏意今天在一件浅卡其衬衫外套了件针织马甲,外面罩着及小腿的薄风衣,出门整理包包时,顺手将昨晚打印出来的通话记录塞进了托特包里,打算有时间了就多看看,说不定会有新发现。
井迟将她的行为看在眼里:“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查案毕竟不是你的专职。”
“我知道,我就随便看看。”宁苏意坐在副驾驶座上,安全带扣上,“咔哒”一声轻响,她看着井迟笑说,“你还不了解我,我一向宽心。”
井迟踩一脚油门,将车开出去,送她去上班。
宁苏意想起很久以前他说过的话,望着车窗外没下雨但是雾蒙蒙的天色:“你以前说要给我当助理,现在真成我助理了。”专门开车的助理。
井迟挑了下眉梢,侧目看她一眼,很快收了视线看前方的路况:“你不乐意?”
“没不乐意,这不是想着太耽误你时间了吗?”
“不送你上班,我的时间也是用来浪费的。”
“傅明川听到要揍你了。”
井迟笑了一下:“在你出国那几年,我没日没夜工作,他可是悠闲了好久,现在是时候还给他了。”
他没说笑,那几年确实大多数投资案都是他亲自把关的,出差也是他亲自去,不管是三五天还是三五个月,从没拿自己当老板,有项目就做,没项目就找项目,时间塞得满满的。除非是那些应酬交际的事,交由傅明川这个能说会道的,其余能做的他都包揽了。
到明晟楼下,宁苏意说了声“拜拜”,打卡一样凑过去亲了“井助理”一下,推开车门进了公司。
大概是适应了工作日的状态,宁苏意今天步入大厅时所见的职员的精神面貌比昨日好多了。
听着一路的问候声,宁苏意到了顶楼。
琳达透过秘书办的玻璃墙瞧见她的身影,立时从工位上站起来,走出去迎接宁苏意,跟她口述今日的行程安排。
宁苏意走到办公桌后,刚好听她讲完,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把包放桌上,从里面拿出手机,不小心带出一张纸,慢悠悠地飘落在办公室洁净的地板上。琳达没看清是什么东西,本能地弯腰拾起来,给她放在桌上。
琳达的目光不经意落在上面,冷不丁看到其中一串电话号码,觉得有点熟悉:“这不是……那个谁的电话号码?宁董您查这个做什么?”
到底是不如梁穗稳重,若是梁穗在此,大概不会多看,也不会多问。
“什么?”宁苏意视线转过去,才发现自己刚刚不小心带出来的一张纸正是打印出来的通话记录,再结合琳达的话,她怔忪几秒,狐疑地问她,“你说谁的号码?”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