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迟摸到遥控器,关了电视,客厅里倏然寂静下来,只能听见侧边窗户吹进来的风声,窗帘随之晃动。
小柴睡在了狗窝里,没发出一点声音。
宁苏意后知后觉,现下这姿势有点暧昧,手掌按着的地方似有些灼烫,连忙撤了回来,身子往后退。
井迟岂会如她所愿,手攥住她肘部,不由分说把人捞回来:“躲什么?姐姐刚刚不挺有气势?”
“井迟……”
她含着难以言说的情绪叫了他一声,也不知要说什么,目光有些闪躲,没与他对视。
井迟平躺在宽敞的沙发上,而她以契合的姿势躺在她身上,两人都穿着单薄的衣衫,体温互相浸染。
他柔软的唇一点点从额头吻至唇角,烙下一枚枚濡湿的印记:“你答应让我留下来,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宁苏意仿佛置身于篝火旁,窗外吹进来的凉风,她丝毫没感受到。
是井迟先停了下来,眼眸晦暗,可隐隐又似窜起一簇火苗。他揽着她肩膀起身,趿上拖鞋,将人打横抱起,往楼上走。
宁苏意胸口好热,说不出来的感觉,视线转到一处,出声提醒他:“客厅的窗户没关,晚上下雨会飘进来。”
井迟不大在意地瞟了一眼,无言地笑了笑。
宁苏意以为自己声音太小,他没听清,只得提高音量重复一遍:“我说窗户没关……”
“听见了。”井迟低眉浅笑,眼里满是柔情宠溺,“真是服了你,先抱你上去,我一会儿下去关。”
宁苏意不作声,任由他抱着自己到二楼卧室。
他将她放在沙发上,转身下楼去关窗。
宁苏意从沙发上下来,赤着脚踩在地板上,愣了一下,想起拖鞋还在楼下沙发边,她走到楼梯口,朝下面喊了一声:“拖鞋和手机帮我拿上来。”
听到井迟回应一声,她笑了笑,转身回卧室,光着脚走路一点声音没有,一路进了衣帽间,拉开衣柜,她着实吃了一惊。
晚饭前,宁苏意上楼换衣服,没进衣帽间,那套居家服就在床边放着,是以,当时没能发现衣柜的变化。
现下呈现在眼前的就是她原先的衣服占了三分二的空间,剩下三分之一挂着属于男人的衬衫、卫衣、西服。不仅如此,衣柜底下多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黑色收纳箱,分别放着袜子、内裤。
宁苏意想到什么,往自己的首饰柜里瞄一眼,果然,空出来的一部分放着他常戴的几块腕表。
他什么时候把自己的东西搬过来的?
很明显,是趁她不在家的时候,动作迅速地完成了衣物“迁徙”活动。
这人越来越放肆了,根本没征求她的同意。
转念一想,这套房子的房主是她,她平时连房租都没交过,算不得租户,他支配自己房子的空间,好像不需要经过她。
“在看什么?”
井迟拿了手机和拖鞋上来,随手把手机丢床上,拎着拖鞋走到开放式衣帽间,丢在她脚边。
宁苏意脚踩进拖鞋里,手指拨拉着衣柜里他的衣服,莫可奈何的语气:“你这是什么意思?”
“同居的意思。”井迟坦坦荡荡。
先前他打算让宁苏意随他住在十五楼,都盘算好了重买一套护肤品、化妆品等日常用品放在楼下,再把她的衣服拿几套下去。后来想一想,她估计会不好意思,于是只能他来迁就她。
反正他一直不就死皮赖脸缠着她?
宁苏意倒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地承认,准备好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从衣柜里取出一套睡衣去洗澡。
井迟紧跟其后。
宁苏意眉心跳了跳,站在浴室门口跟他对视。
井迟眼神更直白,推着她的身体往里走,随手关上了门,“砰”一声,掩盖了他低沉略哑的声音:“一起……”
宁苏意一愣,急急地出声:“谁要跟你一起?”
井迟一本正经答:“你啊。”
宁苏意:“……”
一个澡洗了将近一个小时,宁苏意被热气熏得头昏脑涨,被井迟抱出来时,跟喝了高度白酒一样,眼尾到两颊皆是晕不开的酡红。额角不知是汗珠还是淋浴沾上的水珠,衬得她像一颗水蜜桃,诱人可口。
井迟嗓子痒痒的,低咳一声:“给你吹头发?”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