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说你要买什么。”宁苏意问,感觉他奇奇怪怪的。
井迟脚步顿了顿,眼睛盯着她,神色有点别扭,半晌,视线瞟到一旁,语音含糊地说:“我买包烟。”
宁苏意一愣,似乎不能理解:“抽烟对身体不好,你少抽点。”
随即一想,他都没在她面前抽过烟,想来烟瘾不重,而她也不想管他太严,便换了种语气,温和道:“你去买吧,你等你。”
井迟张嘴,欲言又止,想替自己解释两句,然而话是他说出去的,又不好收回,只能任由她误解。
叹口气,他快步走去小区里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买完需要的东西,站在收银台前扫码付款,连塑料袋都没要,拿了东西塞进口袋里。
井迟走到宁苏意跟前,把手里一包棉签给她:“是这种吗?”
宁苏意接过来看了眼:“嗯,能用就行。”
井迟拎起地上两个塑料袋,跟宁苏意进了电梯,她负责按电梯,问了声:“去你家还是我家?”
井迟突然被戳中笑点,忍俊不禁:“这有什么区别吗?”
“快说。”宁苏意催促道。
“我家。”
宁苏意于是按了十五楼的电梯,退回去站在他身边,上下瞄了他一眼,问:“你买的烟呢?”
井迟:“口袋里装着……”
话音未落,宁苏意的手就探进了他西裤的口袋。井迟察觉到她的意图,侧身躲避了一下,没能躲开,她的手指触碰到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明显不是烟盒。
宁苏意一霎了然,仰头盯住他。
他撒谎其实很好拆穿,起先她没反应过来,等他去了便利店,她站在原地越想越觉得他的表情耐人寻味。
果然叫她猜对了,他根本不是买烟。
井迟仰起脖颈,利用两人的身高差,不让她看自己的脸,只拿下颌对着她,顾左右而言他:“电梯要到了。”
宁苏意的手缩了回来,若有所思地抿抿唇,觉得有些好笑,绕了一大圈借口,他就为了避开她买这个?
电梯打开的提示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两人谁都没说话,出了电梯。
宁苏意手空闲着,输入指纹解锁开门。
进了门,井迟松开手,把东西丢在玄关地垫上,手掐住她腰将人抵在门板后面,嗓音低低:“能不能给人留点面子,明知我撒谎还要拆穿我。”
他说着,鼻尖抵上她的鼻尖,嘴唇似有若无地蹭着她唇瓣,有点懊恼。
宁苏意偏过头,避开他灼热的侵略气息,小声替自己辩驳:“你是在控诉吗?我也没说你什么吧。”
井迟抿唇一笑,忽地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意味不明地说:“姐姐真好。”
宁苏意还没回味过来他说这话的本意,只见他弯腰拎起食材,蹬掉脚上的鞋,换上拖鞋去厨房。
宁苏意背靠着门板,神色呆愣,他是觉得她默许了什么吗?
井迟很快又绕出来,见她还呆站在玄关,不由得笑了一下,过去拉着她的手,走到沙发边,按住她肩膀让她坐下休息:“我去做饭。”
他从塑料袋里翻出一包那会儿在超市里买的果汁软糖,塞给她,拿遥控器开了电视,而后钻进厨房没再出来。
宁苏意脱了外套,单穿里面一件打底衬衫,解了袖扣靠在沙发上,没认真看电视节目,眼神时不时往厨房那边瞟一眼。
手指摸到怀里的软糖,她拿在手里捏了捏,不由自主地拆开,拈了颗放进嘴里,橡皮一样软糯弹牙,水蜜桃味儿的。
宁苏意钟爱井迟家里这组沙发,坐了一会儿,慵懒地躺下来,听着电视背景音,嘴里嚼着本该嫌弃的软糖,没多久就被她吃得只剩小半袋了。
她舔了舔嘴唇,上面都是水蜜桃的甜味。她把剩下的放茶几上,闭着眼小憩,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
井迟做好晚饭出来,瞧见沙发上的人一动不动,不禁啧啧称奇,别说电视还开着,哪怕夜深人静,她都不一定能睡得着。
“酥酥?”
他坐去沙发边,轻轻推了推她,虽然他不忍心打扰她的美梦,可到了晚饭时间,不吃饭就睡也不好。
宁苏意很快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对上井迟带笑的眼睛。
客厅里开了灯,明亮柔和的灯光洒下来,窗外的天色已擦黑,像是还在做梦。她闭了闭眼,听见他说:“吃完晚饭再睡吧?”
宁苏意眯着眼缓了缓,“嗯”了声,起身去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把脸,总算清醒了些,移步到餐厅吃饭。
井迟做了一整条红烧鱼,放在长条形白瓷盘里,浇了浓稠的酱汁,色香俱全。另外,还有一道清炒藕片,一份蛋花汤。
这大半年来,两人对桌吃饭的画面实属稀松平常,可身处其中,总能体味到别人难以理解的温馨感动。
吃过饭,井迟问她要不要再吃点水果。
宁苏意说:“吃不下了,我去沙发上躺会儿。”
井迟笑了笑,起身收拾了餐桌,过来坐在她腿边,手搭在她腰上,眼睛盯着电视,话说得漫不经心:“晚上留下来?”
宁苏意愣了一下,不确定他是否有言下之意。
井迟没听到她的回答,扭过头来看着她,她不避不闪地与他对视。他忽地笑了,俯身,手臂撑在她身侧,将她挤在沙发里边:“好不好?”
他目光太直接,对视时间久了宁苏意就忍不住退怯,偏转视线盯着沙发靠背的纹理,找借口拒绝:“我择床。”
“骗人,我家主卧的床跟楼上一模一样。”井迟也学她,一语拆穿她蹩脚的谎言。
宁苏意还要说什么,井迟却一把将她扛起来放在肩上,头朝下那种,天旋地转间,大脑都晕眩起来。
宁苏意半点防备也无,登时不顾形象地喊叫起来:“你这里没卸妆的啊,也没睡衣,我要回去……”
“我上去给你拿。”
井迟驳回她的申请,捞起遥控器关了电视,从容地抬步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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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三月,一边修文,一边骂骂咧咧——
靠!我一个单身狗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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