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题材的?”井迟没关包间里的灯,连窗帘都没拉上,透过靠外的窗户能瞧见远处闪烁的霓虹。
当然,主要原因是怕宁苏意不适应陌生昏暗的空间。
墙壁贴了深褐色的复古花纹墙纸,壁灯是南瓜形的白色玻璃罩,嵌在银质灯座上,灯光冷白如月。荧幕挂在南面的墙上,正对着一组黑色皮质沙发。空调打开了,除了清新的清洁剂味道,没有别的奇怪味道。
宁苏意说:“是爱情片。它还有个译名叫《你是我今生的新娘》。”
井迟低眸,笑了笑。
宁苏意不解,问他笑什么,难道他以为她是在暗示什么吗?想太多……
井迟拉她到沙发上坐下,片子开始播放,他这才跟她解释自己为何发笑:“我记得你钟爱悬疑片,能选出一部爱情片,说明考虑到我们的关系了,不容易。”
宁苏意无语,他最近好爱调侃她。
“除了悬疑片,我也很喜欢看爱情片好不好?我在国外留学那几年,你又没有跟我频繁接触过,别以为了解我全部喜好。”
“嗯,酥酥说得对,我还需努力。”井迟直接宣布投降。
宁苏意靠在沙发背上,谁知他的左臂就横放在她后颈处,如此一来,她就像是枕在他手臂上,而他环抱着她。
蓦地,包间的门被人敲响,宁苏意更靠近门边,要起身去开门,被井迟捏了下后颈,示意她别乱动。
他对门口喊一声:“进来吧。”
服务生推门进来,在他们面前的茶几放上一个金属托盘。
托盘里是几瓶饮料,因为井迟没说要喝什么,服务生就随便挑了几样卖得好的,他们喝不完也可以退掉。小食拼盘装在藤编小篮子里,上面垫一层白色硅油纸,现炸的薯条、鸡翅、鸡米花,还有爆米花和蛋挞,比普通影院准备得要丰富一点。
听说还可以点披萨,不过他们吃过饭,没点那些饱腹的食物。
服务生送完东西就不再打搅,轻手轻脚出去。
宁苏意也是第一次有这样的观影体验,浑身舒适极了,即使这部电影她看过一遍,仍看得津津有味,沉浸其中。
井迟截然相反,可能男人和女人天生脑子构造不一样,他时不时看她一眼,受周遭气氛感染,总是忍不住想,这里好适合接吻。
宁苏意喝了口果汁,他就在想,嘴巴一定很甜,好像是葡萄味?他喜欢的味道。
宁苏意一口一口吃掉一根薯条,他却在想,她嘴唇翕动,像是蚕食掉他的理智。
井迟别过脸去,做痛苦状,他怎么能这么卑劣!
他深呼吸定了定神,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天色彻底黑透,华灯在漆黑夜幕的映衬下变得更亮。
神思飘游之际,宁苏意推了推他的手臂,很有观影道德,说话声音小小的,哪怕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是不是不好看?”
“嗯?不是不是。”
井迟矢口否认,对上她一脸真诚坦荡的样子,他越发怀疑自己有毛病。
他怕她看出什么,连忙转移话题:“我口渴了,你的饮料呢?”
他嗓子的确发干,是渴水的征兆,说着,他就拿起她放在茶几上已经开瓶的饮料。宁苏意按住他的手,急急地阻拦:“我尝着似乎带有酒精味,可能是果酒一类的,你别喝了,再开一瓶别的饮料吧。”
“是吗?我尝尝……”
宁苏意正想说“你不要命啦,都说有酒精还要尝试”,然而,井迟接下来的举动就叫她反应过来,他真正要尝的是什么。
他大概是不满出发前被打断的那个吻,这一回尤其绵长,攻城略地、分寸不离,十分的耐心都用在了这上头,势要讨回所受的委屈。
直至后背抵上沙发扶手,宁苏意才幡然觉察事态不妙,叫了停。
井迟微微错开脑袋,额头埋在她发间,喘气声好明显,宁苏意听进耳朵里,臊得想捂住他的口鼻,让他暂时别呼吸。
偏他还嗓音沉沉又沙哑地在她耳畔追问:“你说你喝了酒,我再亲你,会不会过敏?”
那谁知道?
被他这么搅和一通,宁苏意看电影的节奏被迫中断,后半段也不必看了,成了两人聊天的背景音。
宁苏意恍恍惚惚,问了句傻话:“你今天喷的是我送你的那瓶香水?”
“你才闻出来?”井迟手肘撑起身子,坐远一点,不敢离她太近,很容易失控。
他搓了搓额角,怀疑包间里的空调坏了,怎么不起制冷作用,他额头出好多汗,发梢都打湿了。
宁苏意不答,其实早在车里她就闻出来了,没问出口而已。
井迟却由此延伸出别的心思,闷声笑了一下,借灯光看她:“你有没有发现,你送给我的香水是你喜欢闻的。”
宁苏意没明白他到底要说什么,“嗯哼”一声,表示:怎么了?有哪里不对吗?
“按照一般的思维,你喜欢闻中药味,难道不该买给自己吗?但你买给了我。”井迟轻轻挑眉,得意的神色,“说明你喜欢在我身上闻到这种味道,重点在于‘我’。酥酥,或许你早就喜欢我了,只是因为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多年来未曾改变,让你囿于这种模式,从未做他想。”
是她自己承认过的,说他身上的药味好闻,就在她回国那天,亲口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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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多年的人,是喜欢时不时翻起旧账,嗯,姐姐要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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