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吃了几口,夹起一块肥肠递过去:“要不要尝一下肥肠?”
宁苏意撇了下嘴,立马后仰脑袋,摇摇头表示嫌弃:“我不爱吃这个你又不是不知道,一股难闻的味道。家里每次做肥肠,我都要躲得远远的。”
井迟笑一笑:“你相信我,这个没怪味,你试一下就知道了。”
以前遇到宁苏意不爱吃的菜,他总会要求她尝试一下,要是尝过还不能接受,他就不会再勉强。因而宁苏意发掘的一大半美食都来自于井迟,她本身是个不愿做出改变的人,心里认定某样东西不可口,让她自己来选择,她绝不会迈出那一步去尝试。
宁苏意迟疑地张嘴去接,皱着鼻子忍耐,嚼了嚼,预想中的怪味没有袭来,反有股说不出的卤香,还有点脆脆的。
“嗯?脆的?”
“卤过以后,放油锅里炸过一遍,有专门买这种肥肠的小吃。”井迟见她眉目舒展,笑了笑,又给她夹了一个,“味道还不错吧。”
宁苏意舔了下唇,对肥肠改观了,最后井迟碗里大半肥肠进了她的胃里,反应过来有些不厚道,便夹起自己碗里的牛肉偿还给他。
井迟张口咬住她伸过来的筷子,将牛肉叼进嘴里,大口咀嚼,厚实的牛肉裹满了汁,不一样的美味,同样的好吃。
“你的也不错。”井迟夸赞。
两人相视一笑,低下头不亦乐乎地嗦粉。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遇到好吃的好玩的都会第一时间分享给对方,尤其是吃的,同坐一个餐桌时,偶尔来不及,干脆夹起来塞进对方嘴里。
两人行事大方不淤泥,长辈们看了也没觉任何不妥,只当他们情谊深浓。
隔了一条过道的桌位坐着一对小情侣,女孩子早注意到旁边井迟和宁苏意,看他们一举一动,渐渐目露歆羡,在桌底下踢了一脚坐在对面的男友:“你从来不愿意吃我喂给你的东西,你是不是嫌弃我?”
男友颇觉无辜,低声辩解:“哪有?我都亲你了,还说我嫌弃你?”
“那你怎么不吃我吃过的东西呢?”
“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小情侣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余下的宁苏意没再听清,吃完了米粉,和井迟并肩走出店门。
夜色黑透了,白天的高温到这时候才降下许多,风吹过,带来开败了的栀子花的清淡香气。
步行一两百米,有家还没打烊的西点店,宁苏意提议进去逛逛,原本没打算买东西的,出来时却拎了一盒肉松小贝宁苏意对肉松类的甜点没抵抗力。
井迟将她送到家门口,临别时,问起她明日去明晟医药任职的事:“叔叔会领你去公司吧?”
“你怎么说得像是我要去上幼儿园,我爸送不送我的问题。”宁苏意站在路灯下,笑得有点无语,“本来呢,他是想领我进公司先熟悉业务,只是不凑巧,明天作协要开会,他一大早的航班,我只能自己去。不用担心,爷爷安排了人给我做助手。”
井迟不大放心她一个人:“我明早送你去公司。”
“你要给我当司机?”
“不行吗?”井迟单手插进裤兜里,黑衬衫的扣子解了一颗,溶溶月色下,肌肤欺霜赛雪,比女人还白。他低下眉眼,鸦羽似的睫毛遮下一片淡淡青影,无端的清绝,还带着一丝温顺。
宁苏意拍一拍他手臂,笑得没心没肺:“没说不行,杀鸡焉用牛刀,我这不是怕委屈你井小少爷了。”
“宁苏意,你总说我贫嘴,你才是真的贫。”
宁苏意大笑着后退,朝他挥了挥手,走进大门:“明天见。”
大门两侧的铁栅栏攀援着月季,夜色下一蓬蓬绿叶浓似墨,花开得正盛,一簇簇,粉的、红的,映着宁苏意脸上的笑容,只觉人比花娇。
“明天见。”
井迟立在灯下,心情好得不得了,突然想抽支烟,摸了摸裤子口袋,想起来烟在办公室没带出来,也就作罢。
回身上了车,他将宁苏意的车开回去,盘算着明早再来接她。
车窗大敞着,回家的途中,风若有似无地吹拂,井迟想,还是人离自己近舒坦,想见随时能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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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迟弟弟哦,小心思有一箩筐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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