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么一瞅，就见自家闺女笑得一脸坏坏，叫她发毛。
宋凌雪忍了又忍，还是没憋住，“……乖女，你这是在想什么呢？”
“我！”楚千璃眸光一亮，母妃竟然问她了，那她必须要答啊！
“我在想我是不是要有……”便宜爹。
“咳！”重重的咳嗽声突然响起。
宋泽有预感，这话真要叫宝贝外甥女说出来那绝对是吓得他肝颤。
所以，打断，一定要打断！
好在，他这一声重咳之后，殿中随即便响起各种惊呼。
“父皇！”
“陛下！”
“这，这是什么情况？”
……
殿中其他人陆续醒来，一下子发出各种声音，叫楚千璃最后那三个字没能吐出。
“唉。”楚千璃颇有些遗憾。
她都还没说到重点呢。
呼——
宋凌雪和宋泽却极其有默契，姐弟俩同时小小声地吐了一口气。
而后，两人僵住了。
这种逃过一劫的感觉到底是个什么鬼？
“郡主，你们没事吧？”欧阳宸见自家父皇没事了，急忙就抬眼看向楚千璃。
“放心放心，我们好得很。”楚千璃摆摆小手。
欧阳宸神色中的担忧这才彻底散去，可很快，他就愣住了。
“母……”
吐出了一个字后，欧阳宸就闭嘴了。
一个疯狂到想让他们全部死的女人，他似乎不该继续喊母妃。
可若不喊母妃，喊什么呢？
欧阳宸神色怔忪，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皇贵妃。
生前，她十分疯狂。死后，她的神色看起来却十分惊恐，瞪大的眼中满满都是不敢置信。
咬了咬牙，欧阳宸垂眸。
原来，母妃也是怕死的。
可她想杀别人的时候，从来都没有珍惜过别人的生命。
啪！
一只大手落了上来。
欧阳宸一愣，转头就看到皇帝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父皇。”
“若觉得悲伤，哭上几场也无妨。她就算错得再离谱，也还是你母妃。”皇帝一手拍着欧阳宸的肩头，语气格外平缓地说道。
“父皇！”欧阳宸心头狠狠一震。
他向来知道，他家父皇不仅是个好皇帝，还是个好父亲。
却没料到，他家父皇竟能宽厚成这样。
“好了。”皇帝又拍了拍欧阳宸的肩，再起身时，他周身充满了帝王的威压。
缓缓扫过殿内众内侍，以及之前冲出来护驾的众暗卫，他肃声说道：“刚刚，皇贵妃突发急症暴毙了。”
众内侍和暗卫顿时明白了皇帝的意思，这是要掩盖事实真相。
“是，陛下！”他们连忙肃声领命。
而后，唰唰几道身影闪过，暗卫们又重新藏了起来。
内侍们则飞快地行动起来。
该收拾的血渍，他们要赶紧收拾了。
还有，皇贵妃既然是暴毙的，脖子上的伤口也要处理一下。
皇帝做完决定后，便看向宋凌雪三人，并朝那边走了过去。
“呵。”楚千璃饶有兴致地轻笑了一声。
皇帝大叔这身上的王霸之气，有本事继续保持啊。
这一步三迟疑，满脸心虚样是闹什么呢？
“小千璃，朕……”皇帝听到楚千璃的声音，顿时更心虚了。
皇贵妃做了许多错事，最后甚至狠辣到要把他们都杀了。
可这事但凡泄露出去，宸儿的未来便要无端地艰辛许多。
葛若兰这女人不管不顾，如今死了一了百了，却是要害宸儿没法抬头做人。
宸儿是他的儿子，又这般优秀出众。
为了一个死掉的恶妇，赔上一个优秀的儿子，他这个做父亲的实在不忍心。
“皇帝大叔，你别虚啊，我觉得你做的这决定挺好。”楚千璃笑道，“反正人都已经死了，事情也算是了了。”
说罢，楚千璃看向宋凌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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