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发生命案的时候我们已经报警,就算游艇里的人全部遇难,船长也没来得及发出求救信息,警方发现联系不上我们也会派人来找我们。我们距离海岸并不远,船上的食物和淡水足够我们等到救援,武村先生你大可不必这么担忧。”
很显然白马探看穿了武村田二故作嚣张下的算计,对方是想抢占更多的食物和水来保证自己的存活。
武村田二旁边的吉川一郎(二女儿丈夫)拉了一下对方,他在武村田二耳边低声说了两句,武村田二脸色变了几下最后还是抢过自己的压缩饼干坐到一边。
至于淡水,因为是用同一个桶装着的,只能在喝的时候分,对方倒是没再说什么。
11号和黑羽快斗对视了一眼,总感觉这事儿没完。
接下来三天,众人开启了互不干扰的模式。
白马探他们晚上轮流值夜,白天则躲在遮阳棚里减少活动。幸运的是天气很好没再遇上风暴,不幸的是天气非常炎热,人体的水分挥发得比预料的快,白马探他们不得不补充比原定更多的淡水。
好在白马探十分聪明,利用从黑羽快斗那里搜刮来的胶带和小野田一带的两瓶矿泉水瓶做了个简易的海水淡化器,虽然一天才存了小半瓶,但是作为淡水的紧急备用还是可以的。
至于矿泉水里的水,最后被倒入淡水桶里作为公用资源重新分配。
在此期间,11号还用救生艇里唯一一套钓鱼线钓起了鱼,鱼被甩上岸的时候把黑羽快斗吓得哇哇叫,在11号处理鱼的时候,他一直缩在中森青子身后。
变故出现在第三天晚上,白马探病倒了。
小野田一是第一个发现的人。
他值完夜班去喊白马探交接的时候怎么喊都喊不醒他,在伸手去推的时候发现白马探体温非常高。他连忙叫醒黑羽快斗和中森青子,三人找来了救生艇上的手电筒,这才发现白马探浑身烧得通红。
救生艇上没有退烧药,小野田一和黑羽快斗只能脱下白马探的衣服给他物理降温,在脱他衣服的过程中才发现白马探的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伤口发白已经发炎。
这三天四人都待在一起,白马探要是受伤了他们不可能没发现,黑羽快斗他们推测很大可能是掉进海里的时候弄伤的。
也许是撞上栏杆的时候,也许是掉进海里撞上被一起卷进海水的甲板上的东西,总之他的手臂被划破,但因为当时天黑又被海水里泡过,袖子上并没有留下明显的痕迹。
小野田一他们醒来的时候,白马探已经坐在他们身边,当时他应该简单处理过伤口。之后每天晚上几人轮流值夜,他也有充分的时间在众人睡着的时候偷偷处理。
现在想想白马探每天拿到他份额的淡水的时候都会放在一边慢慢喝,大概是留着一些晚上来处理伤口,不过即使他处理得再小心,在没有药物、食物和饮用水都不充足的情况下他还是发烧了。
其实这两天白马探的嘴唇就明显的发干苍白,但是因为所有人都缺水所以都以为他也只是缺水而已。想来这几天他已经病了,只是隐藏得很好,真亏他在这种情况下还表现得和平日没两样。
黑羽快斗一边咬牙低骂一边从用拧干的手帕给白马探擦拭身体,小野田一摇醒武村田二两人语气冷静地要求把淡水拿给白马探喝。
“之前为了大家的需求我把我的矿泉水分给了大家,既然我表现了自己的无私,那么现在白马生病了,为了他的安全大家应该也会同意把水分给他的吧?”小野田一看着武村田二两人说道。
虽然说的询问句,但是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也不知道是因为白马探在这几天的求生路上表现出色对他们帮助很大,还是小野田一之前确实贡献了水(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两人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要求必须要确保他们自己的份额。
11号把两瓶的份额喂给了白马探,黑羽快斗不断地给白马探擦拭身体,在熬了一夜后白马探昏昏沉沉地醒来,但依旧在发烧。
因为白天的温度增加,他脱水得更厉害了,即使三人把遮阳棚全部让给了他,白马探依旧烧得厉害。
黑羽快斗和中森青子把自己的饮用水都给了白马探,11号开始钓鱼,把含大量水分的生鱼眼直接吃掉,把捉到的鲜鱼切成块,放在干净的布中拧出体.液放入容器内,黑羽快斗脸都青了。
但因为必须补充水分,黑羽快斗和中森青子只能捏着鼻子闭着眼睛强逼自己喝下。
海水淡化器持续在工作,储存下来的水三人一滴没喝全部留给了白马探,11号把西装口袋里的薄荷糖和蒸发淡水残留的盐粒融进水做成简单的电解质喂给白马探。在全力供给的情况下,白马探的体温有所下降,只是大部分时间还在昏睡。
这是人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在没有药物的情况小野田一他们只能持续给白马探喂水,与此同时11号在脑内疯狂催促班长。
【班长[12]:夏天的洋流和暴雨影响了救援船的救援,我已经让救援船全力前进,救援飞机也开始搜索,你们再等一天。】
然而久久不到救援船,和几乎消耗完的淡水和食物让武村田二他们的耐性消耗殆尽,在极端环境下隐藏的人性爆发出来。
在海上漂流的第五天夜晚,武村田二突然暴起挟持了中森青子要黑羽快斗和小野田一把白马探扔下船。
“留着他只会拖累我们!这里就只有我们,把他扔下去只要我们不说谁都不知道!”武村田二大声喊道。
黑羽快斗三人自然不同意,黑羽快斗找机会甩出之前和海带一起钓上来的小石子射向武村田二逼迫他惨叫着松开手。
船只在海上摇摇晃晃,眼看武村田二就要被制服,一直在旁边劝说的吉川一郎(二女儿丈夫)突然拔出一把刀扑向躺在那里的白马探。
眼看刀尖就要刺入白马探的胸膛,一只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小野田一抬起头,刘海下的黑色眼睛幽深冰冷,他看着吉川一郎牙齿咬得咔吱响。
“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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