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蓟辽总督洪承畴沉声猛地一声大喝,及时喝止了张若麒,以免他再口出恶言,伤了诸镇的军心士气,而其余诸官将也是缄口不言,都静静的望着洪承畴,看他如何说。
大堂内一片寂静,几乎落针可闻,就连张诚都注视着洪承畴,看他要如何表态。
“分进合击,各有利弊,一时间实难取舍。”
洪承畴缓缓说着,他这话倒是两边都不得罪,只听他又道:“陈本兵四路会攻之策,确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计。
只是兵分则力弱,虽四面围敌,却难以全力一击,且兵分四路,粮秣转运之难,亦是不可不虑,诸位主张合力并进,稳扎稳打,持重为上之意,确也是谋国之言。”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下,才继续道:“既是今日军议,未能就分进、合击之事,做出決断,且待本督將我等所虑,上报朝廷,再行定夺。”
张诚听罢,在心中暗叹:“姜,果然是老的辣。好一個順坡下驴之计啊!”
他将一切看在眼中,洪承畴不答监军张若麒的问话,却暗中纵容诸官将肆意讨论,更借着张斗与张若麒的争执,巧妙的结束了军议。
更借此将进兵之策,上报朝廷定夺,如此,张若麒、马绍愉之流自然无力反驳,而上报朝廷,定夺后再传讯回宁远,这一路耽搁,少则五、六日,多则十余日。
军议散去后,吴三桂更是力邀张诚、陈九皋过府一叙,张诚无法推却,只得应承了下来。“我说好弟弟,你是如何撬开那鞑子头目的嘴哩?”
喝了几杯温酒下肚,陈九皋就问出了心中的好奇。
张诚邪魅的一笑,反问道:“陈老哥想知道?”
陈九皋一脸毫不掩饰的好奇之意,大脸贴上来道:“我真是好奇,这死鞑子个个都是凶猛,好多镇帅捉了,都撬不开那张破嘴,昨个到了你小子手里,就这般轻松哩?”
他这话一出,连吴三桂都来了兴趣,他也略微凑前一些,好像生怕听漏了什么似的。张诚端起酒杯对他二人轻聲说道:“小弟麾下有一奇人,扎得一手好针法!”
吴三桂与陈九皋听得不明所以,他们对望了一眼,又互相摇了摇头,还是陈九皋嘴快,急着问道:“这撬开鞑子的嘴,和好针法有啥关系,难不成还给鞑子绣花不成?”
他这话才一出口,本来还不明所以的吴三桂就一副似有所悟的样子,仿佛陷于沉思之中,忽然就说道:“忠忱所言针法,非是绣花织针。”
张诚心中暗暗佩服,怪不得人都说这吴三桂乃辽镇翘楚,辽东未来之希望,果然是精明机灵,遇事一点就透,且除了善于练兵征战,更会交际,这才多久便已与陈九皋好得跟亲兄弟似的。
张诚也不再继续卖关子,他将酒杯一饮而尽,道:“这人的针法,确为不凡。我营中原有一个夜不收,就善于逼供折磨之能事,可谓冠绝全军。
遇到他也是自叹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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