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补补应该还能再涨涨。
不过这个往后可能要很久……
黎湘看着自家存栗米的缸子,嘴角微微抽搐了下。这就是个底吧,一早上估计全煮了都不够吃。
回想下平日里爹娘好像也没煮多少,她不由得有些泄气。上一世的胃痛真是给她造成了不小的阴影,她现在一想到三餐不吃好的后果就头皮发麻。
早上这顿只能将就将就了,等白日里出去再想想法子。
黎湘拿了水瓢过来抓米,浅浅的一层被她一抓就露了缸底,真是多抓一颗她都有种犯罪感。
光这样煮肯定不行,就一锅米汤能顶什么饿。若是有地瓜就好了,削两个胖胖的地瓜下去,甜甜糯糯好吃还顶饱。
“咕咕~~~”
肚子不争气又开始催她了。
黎湘咽了咽口水,端着米和陶罐一起出了屋子。
记忆里以前大家都是在屋子里做饭食的,不过前几年开始大家都时兴到院子里头搭个灶台做饭,不熏人是真真的好。
黎家的屋子都是那样了,灶台当然也别指望有多好了,就只有两个用泥胚砌的坑,一大一小,一个放陶罐,一个放锅的。
可惜黎家买不起锅,一直都还是在用陶罐做饭。
黎湘正感叹着这家的穷,一出屋子就被眼前的景色震住了。
天色才微亮,还看不到太阳,周围都笼罩在层层白雾中,隐约可见屋边坡下的江流和对岸的青山。空气是前所未有的新鲜,呼吸一口感觉身体的浊气都被排了出去。
住在这样的美景里,穷不穷的她已经不想说了,在这儿住一辈子都行!
“哟!阿湘这么早又起来干活儿啦,真是勤快。”
突然的一大嗓子瞬间将这唯美的意境破坏的一干二净。黎湘循声看过去,发现说话的人正在自家屋前隔着两块地的地里。
她对脑子里的记忆还不是太熟,愣了个神才想起来,这人正是自家对门儿的邻居乔婶儿。别看她刚刚说话挺和气的,实际上人却是不咋地,嘴碎还爱占便宜。村里那些和娘有关的风言风语全是她给散播出去的。
还有家门口这两块地,原本是种了些菜的。平日父女两出去捕鱼,也没什么人经管,这乔婶儿便隔三岔五的来掐菜吃。有回被娘撞见了起了争执还推了娘一把。
自家娘那体质是真真儿的弱不经风,一推脚崴了不说还受惊发了热。偏偏原身一家子老实木讷根本吵不过对门儿的,加上日后父女两还要出门,就剩娘一个在家,他们也怕真得罪人等他们走后娘在家里会被欺负。所以后来直接把菜田给清了,干脆啥也不种。
当然菜还是要吃的,家门口这块空地已经围了两圈泥胚格子,种了好些菜,郁郁葱葱的甚是喜人。
黎湘还是和原身一样跟那乔婶儿打了招呼,然后转去生了火烧水准备煮粥。烧火的时候她就近扯了几片白菜叶子洗干净放到锅里一起煮。
虽然也不是很顶饿的东西,但总比光米汤来得好,而且白菜维生素丰富,味道又清香,这是她在现有的条件里能找到最适合的东西了。
水很快开了,白菜的清香扑鼻而来,馋得黎湘直咽了好几口的口水。正煮着粥呢,对门儿的骂声又拉开了帷幕。
“一个一个都跟猪似的!你看看人家对门儿的阿湘,天才刚刚亮就爬起来做事儿,人家多勤快!”
黎湘:“……”
你说你教训自己孩子就教训自己孩子呗,把她拉下水做什么。难怪乔婶儿那女儿每次看到原身都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老四!老四!个懒货,一天到晚没个正经的,给我起来干活!不然没饭吃!”
房门被砸的砰砰响,里头的人却是一动不动,仿佛是根本没听到外头的动静一样儿。
乔婶儿站在屋前用那大嗓门挨个儿将家里的四个儿子还有女儿都骂了一遍。不过说她骂倒不如说是在炫耀。
她一口气给伍家生了四个儿子,这就是她的骄傲,她的脸面。她嫉妒着关慧娘有丈夫疼爱,也就只能拿这个戳戳关慧的肺管子。
黎湘就当没听到,老老实实盯着陶罐里的白菜栗米粥。
这是她来这里的第一顿饭诶!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