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来,大鹏矿都是悬在王桥头上的一把剑,如今这柄剑终于断掉,危机解除,王桥心情非常轻松,调侃道:老旁嫩草,这句话你应该记得。
自吹自擂!吕琪又道:你刚才说第一次听见我说话,也是在车上,难道我们一天遇到几次,都没有说话?
王桥道:你当初真的很高傲,嘴巴闭得紧,一直不说话。
小车此时进入了旧乡境内n乡位于巴岳山深处,峭壁悬崖,浅溪清澈见底,颇似旅游风景区。
吕琪打量着两边的风景,道:怪了,在我的日记里从来都没有写过旧乡风景秀丽。
王桥道:旅行就是从自己揍的地方到他人揍的地方,所谓风景是游人对山与水的解读,生于此间的人们看山就是山,看水就是水。
吕琪将思绪从风景中转了回来,继教追问道:那我和你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王桥道:你当时肯定受不了车内的味道,将头扭向打开的车窗,回避浑浊空气和拥挤人群。客车一路颠簸,到半山坡突然向右倾斜,你没有注意到,一下就撞在我身上,然后和我说出了第一句话——对不起。从中午吃饭开始,你与我数次碰面,这是第一开口,我芋深刻的原因是你说的不是昌东话,而是静州城里口音。对于山南省城来说,静州城里口音很土气,对于巴东县来说,静州城里口音很时尚,所以芋很深。还有,我答了没有关系后,问你是不是到旧乡中学报到,你态度依然冷淡,将脸扭向了窗外,明显不愿意继续和我交谈。
吕琪抿嘴笑道:那时我一直想到被双规的父亲,谁还有心情搭理你这个楔孩。
在谈笑间,小车开到了旧乡。在旧乡没有停顿,直接开向羊背砣。
羊背砣村小如今完全破败。实行计划生育多年以后,适龄儿童大大减少,往往将几个村邢并在一起。羊背砣村小规模兄偏僻,学生就转移到其他村小。目前墙内杂草丛生,有鸡和狗在草丛里欢快地跑动。
王桥牵着吕琪轻松地垮过垮掉的围墙。
吕琪道:我要看那间自制的砸,日记本上着重写到这间砸,在羊背砣洗淋浴,对于当时的我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羊背砣村行四间房屋供老师居住,由于只住了王桥一个人,王桥就奢侈地将一间房改造成淋浴。
原来的房间长期不住人,地面潮湿得生了青苔。他为了改造砸,特意推倒了一形围墙,嚷来的砖块就铺在了这间房里,砖缝则用三合土细细地抹了,四周墙角铺上马蛮子提供的竹筒,这样可以将水导流出门,形成了能排水的砸。
十年时间,王桥原本以为这间砸已经不复存在。此时来到荒废的校园,推开虚俺的房门,他吃了一惊,砸居然仍然是砸,里面长满了杂草,导水竹筒大部分腐朽,但是痕迹依然存在。
王桥道:我走了以后,又分来了一个年轻女教师宗羊背砣,她应该是利用了我做的这个砸。后来并校以后,估计就没有人来过这里了。
二楼,以前装水的大桶锈得只剩下最底下一圈。楼板破败不堪,看上去仿佛随时会倒塌。
蛮哥,蛮哥。宗隔壁的马蛮子早就现有人,他站在院墙边看清楚王桥以后,立刻高兴地喊叫起来。
吕琪问:那就是马蛮子?
王桥点头道:正是,今天晚上就宗他家。
吕琪有些犹豫,道:他家干净吗?
王桥道:不干净?
吕琪使劲曳,道:那还是算了。中午在他家吃饭,下午看一看暗洞,看完暗洞就回城。
王桥早年承包的果树园在近几年给马蛮子带来不少收益,因此,每次马蛮子看到王桥回来总是忐忑不安。王桥深具领导者的气度,也了解马蛮子的心思,见面就道:马蛮子,以前的协议还算数,你不要多想。今天有老朋友来,弄点好吃的。
马蛮子打量了吕琪好一会,才道:你是吕老师。
吕琪日记里也有马蛮子,今天见到真人,果然与日记中一样粗。她打招呼道:马蛮子,和十年前没有变化啊。
马蛮子显是有些羞涩,道:老都老了,还能有啥变化。
几人坐在马蛮子院子里面聊天,王桥问道:这间效破败得这样厉害,村里应该租出去?没有人住的房子,败得更快。
马蛮子道:这个地方上不着天下不沾地,谁来租?租来没有任何用处。如果不是有这片果园,我都要搬家了。
吃午饭时,王桥仍然是滴酒不沾,但是从车上带来了两瓶山南红送给马蛮子。山南红是好酒,价格不便宜,马蛮子难得喝到如此好酒,不等王桥来劝酒,左一杯右一杯,很快就干了半瓶下去。山南红有六十度,干了半瓶以后,马蛮子醉倒在床,鼾声大作。
马蛮子老婆最怕马蛮子喝酒后似疯,见到马蛮子喝醉,干脆找个借口到瞅去。
王桥拿着工具进了果园,将暗洞入口处打开,与吕琪一起进入洞中。
洞中有些凉幽幽的,空气极新鲜,没有酸**味道。吕琪牵着王桥的手,道:这个洞好黑,我有点怕。王桥道:没事,我太熟悉这个洞,再走几百米就有岔道,走了第二个小岔道就是暗洞,暗洞和外边是通的,不会出现有毒气体,就是要防蛇鼠。
走过第二个小岔道,听见了潺潺流水声。走得越近,水声越急。两人来到暗洞时都惊住了。
暗河水量大,里面有无数的尖头鱼在欢快地游来游去。
第四百六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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