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点,医院门诊大厅。
服务台的小护士注意到等候区似乎有个迷路的小孩。
小孩两三岁的模样,小小一个,脸蛋粉粉白白,长得很好看,就像从卡通动画里走出来的小宝宝。
但小护士忙,来医院的人多,量体温测血压还要指路填表格,没能抽出身上前询问,只用余光注意着小宝宝的方向,观察着他的大人是否出现。
粉白可爱的小宝宝独自一人在等候座椅区徘徊,走起路来还有些摇摇摆摆,一副要摔了的踉跄样。时不时左右张望,大概是在找他的家长。但转了一圈都没有发现,眼神幽幽的,却很乖,没有哭,甚至没有发出声音,静静地走到了椅子边上,想要爬上去。
双手撑到位置上,使劲蹬着脚往上扑,但小宝宝腿太短,身子好不容易上去一半,突然一屁股摔在地上。
还好小宝宝轻盈,像颗软乎乎的棉花糖落下来,还在地上滚了一圈半。
小护士终于及时走了过去。
小宝宝近看更好看,眼睛像小葡萄那么圆,水灵灵地动人,睫毛长且翘,五官标致,双眼皮又深又自然,脸颊跟远看时一样粉白,好像只能掐出汁来的小水蜜桃。
太可爱了,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奶宝宝,怎么会这么可爱。
小护士忍住想掐掐他小脸的冲动,将小可爱从地上扶起来,蹲着问他:“小朋友,你爸爸妈妈呢?”
模样也有两三岁了,可小宝宝好像还不太会说话,开口只发出一个音:“叭!”
小护士耐心地再问了一遍:“小朋友,你是跟爸爸妈妈来的吗?”
小宝宝眨眨眼,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开口仍是脆生生的一声:“叭!”
小护士心里有些惋惜,难怪这么小的年纪就被带来医院,看来是有语言障碍的孩子。
“小朋友,你能听懂阿姨的话吗,能听懂就点点头好不好呀?”
小宝宝的眼神亮起来,小护士还以为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但下一秒就像阵小风一样,从她身边飞了过去。
小护士被这阵速度惊到,扭头去看,小宝宝已经扑在了一个年轻男人的腿上。
刚才连椅子都爬不上去,现在爬到男人身上却跟小猫一样灵活,几下就到了男人的怀里,将脑袋趴在男人肩头,满足地发出声音:“叭叭!”
小护士顺着去看男人的模样,却意外发现男人竟是这里的医生,普外科的白清年。
“白医生?!这是你儿子啊?!”
小护士大惊,斯文儒雅的白医生可是医院不少女同事的理想男友。从未听说他有恋人,大家以为他还单身,哪想孩子都这么大了,小护士眼睛瞪圆了。
“不是,这不是……”我的孩子。
可话来不及说全,怀里软软的小宝宝就对着白清年的嘴唇亲了一口,堵住了白清年的话。
小宝宝看着白清年,眼神发亮:“叭叭!”
白清年瞬感无奈,要还坚持这不是自己的小孩,实在没有说服力。他只好说道:“……我今天带孩子来检查身体,先走了。”
抱着粉白的小宝宝飞速离开。
一直到走出小护士的视线,白清年才停下来,无奈地看着怀里的小家伙:“怎么一下子就跑不见了?愿愿是小鸟吗,还会飞啊?”
怀里的小宝宝用力点头,难得发出除“叭叭”外的其他音:“嗯!”
“还嗯,你听懂我在说什么了吗?”
小宝宝继续用力点头,指着白清年:“伊、伊森……”再指自己,“愿愿,啵啵……”
白清年愣了愣,随后才明白,小家伙知道他是医生,也知道自己的名字是愿愿,大概还想叫自己宝宝,但发不出宝这个音,就成了啵啵。
被迫成为这个小家伙的“叭叭”已经好几天,但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孩子。莫名其妙地出现在他们家,然后赖着不走了。
问什么都无法回答,白清年一直以为他除了“叭叭”不会其他话,没想到眼下竟喊出了“伊森”,还知道喊自己“啵啵”,白清年挺意外。
回想起那个晚上,白清年仍觉得不可思议。
近段时间因为工作失误而被停职,白清年心情不太好。
心情不好,睡得也就不好。
那晚快到凌晨了还没睡意,正闭眼睛躺着,突然听到轻微诡异的敲门声,一阵心惊。白医生信仰唯物主义,从不信鬼神一说,但那晚真被吓到,连忙去摇身旁熟睡的恋人。
摇了两下,顾斜风没有醒,敲门声似乎也停下,白清年以为是自己的幻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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