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这个我认识,是隐字诀!】
【我的天啊,他除了一开始当谢和风的面布下攻字诀,居然还在剑刻了隐字诀。】
【等等……这也有可能是他赛前刻下的吧?就跟其他阵修那样弄个载体什的?】
【不可能吧?一开始出剑的时候我没看到剑有阵纹。】
【为什你们这震惊?宿黎考核的时候不是布过双阵吗?】
【那时候的双阵跟这个没法比啊,这是两个起手阵,妈的,他的脑子怎么长的?!】
阵法对推算能力的要求极高,能驾驭越多的阵法则大局观越强。
布置双阵其实只要做好推算,高阶阵修一般都能成功布下,如果双阵难度高,那么能成功的人越少。
直播间直接炸了,有些没搞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些觉得双阵也很正常,却有的人十惊讶。这个疑问很快就被官方视角解读,因为直播平台的工作人员询问了组委会中的阵法大师。
大师原本在跟其他宗师讨论这场战局,听到工作人员的询问便耐心讲解到:“那是因为这不是一般的双阵。起手阵跟其他阵法不一样,普通阵法是个被限制的花盆,而起手阵是一片广阔的田地。花盆最多只能栽种几样作物,而起手阵可以衍生出符合起手阵规则的阵法,从而栽种出各种各样的作物。”
阵法大师道:“换句话说,照看两个花盆无须耗费过多的精力,但是照顾两片田地……如此相比,你觉得哪个难度更大?”
【我还是没听明白……所以双起手阵很难吗?】
【我只能跟你说,现在有的阵修连个起手阵都画不好,有的根本不画起手阵,全都利用先画好的阵法放在载体,哪有这种以起手阵为核心的战斗体系?(开始唾弃自己)】
【起手式的战斗方式是千年以前阵修用的法子,被新阵法淘汰了。】
【你们别看起手阵比普通阵法容易画,可难的是后面衍生的阵法。有些普通阵法根本上就是个独立阵法,你『操』控双普通阵法也就只是『操』控两个阵法。可起手阵只是个开端,双起手阵就是要照顾两个不同系统下衍生的阵法……也就是要一心二用。】
【这哪里是一心二用啊!他布阵的同时还要对付谢和风,这一心三用了都!】
隐字诀一浮现,原先被宿黎掩盖的阵法全都现形。
一个个红『色』阵法悬浮在空中,无视金光雷的轰击,纹丝不动地停在原地,似乎在等阵主的号召。
谢和风凝目看这些阵法,脑子顿时掠过宿黎在剑域前所有举动,原来他的躲避跟逃窜并非狼狈,而是在剑隐字诀的掩护下布下一层又一层的阵法。而他却把这些当做是阵纹基点的红印,是他草率了。
这明明是在他的剑域之中,他却被一个阵修撕裂了剑域,就因为这些看似简单却极难破坏的阵法。
他骤身袭去,一剑,两剑,三剑……
与那木剑的每一次交锋,他都能感觉到雄厚火灵的侵蚀,在数多阵法的加持下,周围的火灵越来越活跃,连剑域里的金灵也渐渐弱了下来。明宿黎没用多少气力,他却觉得一剑比一剑更难。
“守心。”宿黎的声音突然响起:“不是我的剑重,而是你的剑慢了。”
谢和风微微一愣,心里的那种怪异的感觉正在无限扩大。
一点一点,他的身体忍不住颤栗,他好像好像看到了什。
空中所有的红光阵法似乎成为了宿黎天然的掩护,他自由穿梭在阵法之间,每一次的攻击出其不意且又快又猛,明没见他用过什高级剑法,出手也只是简单的挥劈砍,却让谢和风感到一种可怕的压制。
面前是一堵高大的墙,他的剑劈在墙,无法撼动。
这让他冥冥间感受到先前那股颤栗,面对即将到来瓶颈期的恐惧,面对越精进越茫然的大道,好像他重新感受到了天地间的横沟。
求道无尽,修炼无止。
他以为自己很强大,实际他一直很弱小,是他狭隘了。
金光一凝,谢和风迎面而,一剑穿过阵法,与宿黎的剑正面相碰。
火鸟拉出长长的火线,与天金光来了一次正面对碰,发出震『荡』为止的铮鸣声。
观战的俞司一下子就站起来,看空中的谢和风,眼中皆是不可置信。
组委会中的张首空见状一顿,眼中倒映擂台中的交战之景,“舍弃所有剑法,回归最朴实的对剑……”
藏在暗处的戚长老看擂台,浑浊的眼睛『露』出一种疯狂之『色』:“怎么会?”
高台上,剑修大宗师们站了起来,负手凝目观看空中一剑接一剑的对阵。其中一位宗师感慨道:“了不起,这两个孩子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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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席上的修士坐不住了,一个个站起来,目光怔怔地看空中交汇的身影。一时间他们分不清那是剑还是阵,阵还是人,宿黎还是谢和风,但被带入了那个诡异而又奇妙的境界里。
天『色』似乎暗了,空中的剑域未见削弱,红光阵法越来越多。
火鸟的长鸣声,雷光的轰隆声,两剑交碰的铮鸣声。
“谢和风是悟了。”陈惊鹤评价道:“现在的人族剑修,也不是一无是处。”
他说完注意到旁侧的离玄听,微微一顿:“玄听,怎么了?”
“没什。”离玄听在这重重光景中『露』出淡然的笑容,目光停在空中的身影,似乎回想起某个红衣烈烈的少年。
“只是想起以前,他也曾这教我学剑。”
不讲理,很随『性』,一剑一劈,震得他手心发麻。
但离玄听闭上眼,却能清晰地回忆起当时的每一瞬。
少年持剑的肆意畅快,凤凰在长空中扬翅翱翔。
持剑时的大无畏,向道时的坦『荡』,以及如沐春风般的笑意。
离玄听从很久以前,就一直在追寻这样的一个人。
“妈妈,那是什啊?”
宿明仰头看擂台空中的盛景,他说不出来感觉,却有种隐隐间被牵着走的意动。他似乎看不到人了,只能看到两把剑。
宿妈妈『揉』了『揉』孩子的头:“孩子,那是剑心。”
“是持剑者无欲无求,追求无剑道最纯粹的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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