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悍司玲珑,给曌王,平王请安。”她大方屈膝行礼。
“玉兔姐姐!!!!”司峥眼睛都瞧直了,眨巴眨巴,又拿手揉了揉,发现不是自己想象出来,立刻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也不管自己手上的还挂着曌王包扎用的绢布巾,双臂大开,蹬蹬蹬地就往她面前跑,“我还在想你,你就出来了!”他一把扑过去抱住姜玲珑,只够抱着她的腿,又抬头将下巴昂得老高去望她,“就像神仙一样!”
这便也不需要梁以安说免礼的话了。
姜玲珑揉了揉司峥的脑袋,复去看梁以安。
这是他寝宫的外室,除了蔡长安之外并未有旁人。
其余的都在殿外候着。
梁以安正脱了一只袖子,半敞着衣襟,露出他那条受了伤的胳膊。他再见她时,瞳孔依旧有些震动,但最终压下了心绪,朝她颔首示意。
姜玲珑觉得有些恍惚。
仿佛自己置身的不是霖国国君的王宫,而是彼时的紫霄宫。
那时,身边的人见着她都亲切地喊她小小姐。
是啊,曌王一开始只是想帮她,救她,不然那些下人可能会称她为姬或妾。
“玉兔姐姐你跟我来看看。”小葡萄不知道这些,见姜玲珑有些发呆,只以为她路途辛苦,就拉着她往梁以安的案边走,“我就是包不好。”
姜玲珑回神,见梁以安扶额失笑,善意地望她。
眼里的意思是,不用勉强,可以不过来。
她就跟着司峥走过去了。
伤口比她想象得要深。
因为邝毓说过曌王身法和武功了得,并不在他之下,她就以为他只是小小的擦伤。
“蔡公公,”姜玲珑一边仔细查看他的伤势,一边朝蔡长安道,“我来时带了个包袱,可否烦劳将它取来?”
蔡长安应是出去,很快就抱着个包袱回来。
姜玲珑也不介意,当中打开了包袱,里面大部分都是她一路扯的布巾,也不知为什么心里以为是小小擦伤,手上却准备了很多东西,除了纱布外,还有一些她自己调的外伤药,方子是禾悠然留在那封告辞信背面的。他还顺手写了其他药方,以备她不时之需。
她在里面找出配好的药瓶,药瓶子一拿走,就露出一件干净的折叠整齐的中衣一角。
梁以安微怔。
蔡长安眼疾手快拉着御医往外走。
“你这是一入城就来我这儿了,还是打算住这儿?”梁以安自然是一早就收到了邝毓马车入城的消息,他想问的不过是那后半句而已。
“住啊。”姜玲珑没留意包袱里的东西被人看见,已经开始给他上药包扎了,“我算外使来访,怎么也要住几天的。”
她也不说是放心不下,不说是不想将梁以安一个人留在这宫里,就这么和他掰扯。
梁以安含笑,这丫头胡说八道的本事可见长了,他心里自然是动容,面上却顺着她的话说,“也是,谷悍来访,总要守礼守节的。”
他侧目,姜玲珑低头仔细地在他胳膊上绕着纱布,眼睫低垂,认真又虔诚。
很难不让人心动。
梁以安避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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