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其地临近活在那里的女真鸭绿江、讷殷、朱舍里三部,故而民风剽悍,颇多精兵。
待到李定国赶到咸镜道以后,又选练了三百精骑,虽然差了二百骑,好歹也算是勉强凑足了一个标准营所需的骑兵。
待到这六百骑兵凑足以后,李定国没有折回韩汉城,又继续在此地挑选鸟铳手。
出乎李定国意料之外,这里的鸟铳手虽然鸟铳很简陋,但是大多数打得又准又快,哪怕拿到国内也是精锐之兵,他轻轻松松便挑足了千余之数。
然而,等到他挑选肉搏精锐的时候,却才发现朝鲜国国王所言不虚。
除了那些耍腰刀耍的虎虎生威的弓骑兵以外,长枪、狼筅、大刀、长刀等义军、明军常用武器,在这些人手里几乎如同烧火棍一般。
“我特么就没有见过这么烂的兵!”这是李定国连续挑选了数日以后,最终下定的论断。
也须怪不得李定国如此评价,原来在朝鲜国奇葩的军事技巧发展之下,以及和鸭绿江、讷殷、朱舍里三部女真菜鸡互啄之下,朝鲜国的军事技巧发展成了极度重视远程射击,而又极度轻视近战的状态。
凡临战,射击数轮蔚然不动,一旦敌人近身,便一哄而散。
“怎么办,将军?”左右束手无策,不由开口问询道。
“怎么办,凉拌!”李定国哭笑不得。
他不是不能训练肉搏之兵,一则时间有限,冷兵器的训练需要积年累月,非一朝之功;二则依照张顺的心思,他也不太想替朝鲜国补足军事技巧的短板。
“这样吧,实在不行,还是找沈世魁商量一下!”其实李定国麾下的“毛葫芦”本就是上好的肉搏兵,若是把朝鲜国鸟铳手编练其中,也未必不能用。
只是如此以来不仅坏了旧有编制,万一双方配合不好,更会被这些鸟铳手拖了后腿。
李定国没有办法,只好折而向南,往皮岛方向赶去。
如此行了数日,便抵达铁山境内。
这里位于义州以东,距离占据了凤凰城、镇江堡一带的后金颇近,李定国顿时便警惕了起来。
他一边命令本部人马广布斥候,一边命令选练的朝鲜骑兵、鸟铳手以临战阵型行军。
如此刚行了十余里,突然围上了一股人马。
那李定国就要派兵冲杀,却不意那股人马里早分出来一人,上前拜道:“可是天兵在此?我等皆是辽东逃民,如今腹中饥饿难捱,还请将军施舍些与我吧!”
“哦?”李定国见他们一个个携弓矢负利刃,甚至还有部分穿着破旧的棉甲,不由怀疑道,“休得胡说,你见哪家难民这般?”
李定国此话一出口,不意那人却哭诉道:“将军你有所不知啊,我等本是辽民,奈何建虏残暴,无以为生,不得已逃到此处投毛帅耳!”
“如今毛帅已逝,沈总兵又无力照样,我等只能暂时容身于此。”
“不曾想,前些日子东虏兵锋又至,宽奠、长奠、义州和铁山等地皆陷其手,我等死于兵戈者十有二三,被掳者不计其数,如今只有我等这些人无以为生,唯靠打劫往来客商而已!”
“哦?那你们可有武艺在身?”李定国听到这里,不由眼睛一亮,连忙开口问道。
“不敢欺瞒将军,我等大多数都是卫所出身,山间又多蛮夷,是以本事都不曾拉下!”那人闻言回答道。
“好,如此甚好!”李定国不由拊掌而笑道,“本将本欲招募人马,既然尔等无处可去,不如随我一起去讨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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