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住,给本将顶住,凡杀一‘贼’,赏银百两!”沿海总兵陈洪范大声的鼓舞着士气,奈何依旧被义军杀得节节败退。
他麾下的人马素质本就比不上义军精锐,如今数量不如,又分散在多处,哪里抵得住?
“将军,事不可为,还请早做打算!”败军之将白登庸不由焦急的提醒道。
“打算?你叫我如何打算?”陈洪范不由惨然一笑,伸手指了指南面,指了指北面,又指了指正在“小海”中鏖战的战船道。
“这......”白登庸闻言也沉默了。
陆路不通,水路亦不通,为今之计,恐怕只有以身殉国耳!
就在这时,白登庸突然感觉被人扯了一把,他扭头一看,扯他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跟随陈洪范左右的吴赞画吴延忠。
那白登庸正要开口,不意吴延忠却是给他使了一个眼色。
哦?
白登庸见状一愣,便闭口不言,反而向陈洪范请缨道:“南面战况激烈,末将担心幼师,这就去了!”
“去吧,去吧,尽量顶住,最好能击退‘顺贼’!”陈洪范有几分期许的望着白登庸道。
“这......末将尽力而为!”白登庸不由避开陈洪范的目光道。
开什么玩笑,这要挡得住,还至于城门有失吗?
而就在白登庸离开的同时,吴赞画吴延忠突然也开口道:“将军,属下去搜罗一下船只,谨防万一。”
“好,好,去吧!”陈洪范闻言精神一振,心底又生出一股期许来,不由开口问道,“以先生之见,不知走水路可乎?”
“不管如何,终究有备无患!”吴延忠不由笑道。
“啊,对,对,有备无患,有备无患!”陈洪范尴尬的笑了一声,这才打发吴延忠去了。
那吴延忠辞别了陈洪范,向外面走了不多时,固然看见白登庸正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急的等待着自己。
他不由上前笑道:“好巧,不意在此见到将军。”
“明人不说暗话!”不意白登庸却冷笑道,“先生若是有话对我讲,那我自然洗耳恭听;若是没有,那咱俩就此别过!”
“好性急的人!”吴延忠在白登庸这里碰了一个不硬不软的钉子,不由尬笑道,“想必当前形势白副将已经看的明白!”
“打,咱们是打不过;走,咱们是走不掉。为今之计,唯降而已!”
“既然如此,又于我何干也?”白登庸笑了。
“若降,吴某一介儒生,到哪里都有口饭吃。”吴延忠却是笑道,“只是将军,无功无兵,不怕沦为人家功劳簿上的一颗首级?”
“你......”白登庸闻言又惊又怒,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这吴延忠所说,其实正是他白登庸所虑。
明军喜欢杀降冒功,以己度人,自然也担心被人摘去了首级。
这白登庸虽然官至副总兵,其实麾下直属兵马并不甚多。
如今经历了登州、水城两翼,真正能控制的人马,不过止二三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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