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说,且说那黄得功勾结了李氏、崔氏和韩氏三家势家,清理了城中其他势家,全城上下为之一肃,一时间竟无人胆敢触犯他的命令。畭
他遂得以调动全城力量,参与修补城池、整备军械、输送物资等工作,辽阳城防愈坚。
而就在这时,“大清国礼烈亲王”代善这才姗姗来迟,赶到了辽阳城外。
待到那代善略微了解了一下军情,得知儿子硕讬自从抵达辽阳城外以后,坐守东京城,毫无动作,不由勃然大怒:“逆子,你意欲何为!”
“父亲!”硕托闻言连忙辩解道,“我盛京仅有兵马万余,今我带出来五千,城中亦只剩五千。”
“今我与贼,兵力相当。若我出城浪战不胜,吾恐大事去矣!”
本来怒火冲天的大贝勒代善,听了儿子硕托这一席话顿时哑口无言。随即呆了半晌,不由神色黯然。
你道为何?畭
原来硕托这一席话虽然有几分托辞的成分,但是整体而言却问题不大。
而正是这个问题不大,却让代善难以接受。
他身为老奴次子,四大贝勒之首,在老奴尚未起兵之初,就参与了征伐诸女真的战斗。
他亲眼见证了建州女真在老奴的带领下,如何一步步走向辉煌,威震八方。
然而,寿则多辱!
代善万万没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还会亲眼目睹强大的“大清国”又是如何一步步走向没落。
今天他儿子硕讬这一退不要紧,其实退得却是整个“大清国”的心气儿。畭
不过,这一次代善并不怪他,要怪也只能怪今非昔比。
当初洪太强行入关一役,后金损兵折将,丧师十万。
莫说一个小小的“大清国”,哪怕以大明这种体量,也得伤筋动骨。
仅此一战,国本动摇、强弱易形,辽东女真莫不家家戴孝、户户披麻。
在如此情形下,莫说不够老练的岳讬,哪怕就是代善自个面对如此局面,恐怕也要犹豫再三。
这一刻,老代善想了很多,也老了很多,最终还是打起精神来,强行下令道:“现在本王到了,传令下去,准备攻城!”
言毕,心中颇不自信,他又补充道:“此战干系重大,关乎我大清国存亡,还请诸位努力!”畭
“陛下大军据此不远,若是得到消息,定然来援。”
“到时候任凭他如何本事,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代善此言一出,后金兵士气稍振,遂渡过太子河逼近辽阳城。
后金这边刚一有动静,早有人汇报于义军将领黄得功。
那黄得功连忙携了李延庚、崔明、韩轩三人来到了城头,往南一看,只见人马如蚁、旗帜如云,漫山遍野,约莫有万余之数。
那李延庚、崔明和韩轩三人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却也为这股气势所慑,不由脸色一白。
“哈哈,代善这老头儿倒是看得起黄某!”不意黄得功却不慌不忙的笑道,“只是就这点人马就想吃掉我,恐怕没那么容易!”畭
“黄将军,你怎么看这阵势?”众人闻言惊惧之心稍解,李延庚连忙凑趣道。
“不怎么看,不过中规中矩罢了!”黄得功摇了摇头,抽出腰间的铁鞭一指道。
“这老东西之所以布阵于城南,而不是城北、城西,却是有一番讲究。”
“这城东临水,其阵型无法展开;城北虽然能够展开阵型,却惧我水师击其后。”
“城西背靠首山,本是一等一的好地方,却又惧我大军来援,断其后路,无处可逃!”
“这代善麾下鞑子虽众,却惧我如虎,暮气沉沉,安得败我?”
原来这太子河虽然整体上是东西走向,却刚好在辽阳和东京城之间转了个弯儿,刚好变成了南北走向。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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