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那‘贼子’许我以侯爵,意图收买与我,当我李过是什么人了?”话说那李过领了张顺军令以后,在出发之前私下里拜见了叔父李自成道。
“只要咱们叔侄同心,天下之大,何处去不得?”
“你呀,还是改不了这毛病!”李自成闻言摇了摇头道,“去吧,好好干,将来搏一个封妻荫子,也不枉来这人世间走一遭!”
“叔父,这叫什么话?”李过闻言勃然变色道,“想当年,你我二人虽为叔侄,实为兄弟,我们一同约定做一番事业……”
“难道现在我们就没有做一番事业吗?”李过话还没说完,李自成突然打断他道。
“你……你什么意思?难道,难道婶子的仇,你就不报了吗?”李过不由不敢置信道。
“你说你要我怎样?”李过话刚落地,不意李自成突然低吼了一句道。
“女人?现在我想要多少有多少。权位?现在我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财富?这辈子我早就吃喝不愁了。”
“你还想让我怎样?难道你想让我去抢他那个位置吗?”
李自成不由绝望道:“你看看外面的人马,那是咱们能对付的吗?”
“更何况外面那些人马,也不过是他十之一二罢了!”
“然而,就算咱们叔侄俩夺取了天下,那又怎样?”
“你没有儿子,我也没有,甚至咱俩连女儿都没有,到头来还不是为他人做嫁衣吗?”
“你听叔父一声劝,人就这一辈子,吃他酿,喝他酿,然后两眼一闭、两腿一蹬,这辈子就算值了,还管那么多干什么?”
“这……”这一次估计是李过这辈子听到李自成说过最多的一次话了。
原来他一直以为婶子就是叔父的天,叔父的地,男子汉大丈夫受了委屈,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叫他血溅五步。
他万万没想到叔父竟然变了,自己也变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听到这些会恼怒非常,结果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还非常认同叔父这番话。
是啊,吃不愁,喝不愁,又有权有势,青史留名。
谁不想这样呢?我也想啊!
想到这里,李过突然觉得释然了,同时心里也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一闪而过,遂后被他丢之脑后。
“这……如此,侄子这次来就向叔父告别了!”李过不由恭恭敬敬的向李自成施了一礼道。
“去吧,咱们叔侄俩挣一个王和侯,也算是对得起祖宗了!”李自成点了点,叹了口气道。
话说那李过辞别了李自成,便带领麾下骑兵一路向深井堡赶去。
那深井堡位于宣府西南六十里。正德五年筑,万历七年增修,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那李过刚出了宣府界,抵达深井堡附近早见一座座火路墩耸立于前。
眼见义军一到,顿时一个个冒起狼烟,一路把消息向深井堡传去。
原来整个宣府南路共下辖火路墩二百零二座,单深井堡一处就下辖五十二座,占四分之一还多,足见其地位如何。
李过见状颇为无奈,只好继续策马向前,直到傍晚时分才赶到了深井堡外。
他驻马往上一看,顿时眉头紧锁。
你道为何?
原来这深井,被称为“坝下小高原”,它在桑干河、洋河之间巍然突起之处。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