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杀啊!”
“砰,砰!”
......
厮杀声和铳炮声此起彼伏,响彻在窗外,介休王氏家主王谢焦虑的在屋内走来走去,一时间束手无策。
“老爷!”就在这时,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王谢抬头一看,进来的正是自己最为信任的管家。
“怎么样,外面怎么样了?”王谢稳了稳心神,这才急忙开口问道。
“情况不大好!”老管家一脸沉重的摇了摇头道,“大门已经丢了,二门也已经被建虏炸开了,庄内的护卫和丁壮正在拼死抵抗。”
“奈何建虏身披铁甲,刀枪不入,铳失难伤,难以下手。”
“刚刚我让侄子取了油料,把二门通道点了,还能守上一时半会儿。”
说到这里,老管家不由顿了顿,又开口道:“依照老奴之见,家主还是赶快从地道逃出去才是。”
“老家虽失,只要家主还在,张家口的家业和各地的铺子、作坊可都还在,早晚咱们还能东山再起......”
“不行,我咽不下这口气儿!”不意那王谢闻言一口打断了老管家的建议,破口大骂道。
“苟日的范永斗和鞑子,不讲规矩,老子这一次和他们誓不两立!”
“老爷,和气生财,和气生财!”那老管家闻言不由连忙提醒道。
“老爷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能还和年轻的时候一样......”
“你懂什么?”王谢闻言冷笑道,“若是咱们这一次被他范永斗抄了老家,吃亏认栽,以后哪个老爷还敢信任我们?”
“别看咱们家大业大,究竟这里面有多少是咱们的,还有多少是那些老爷的,想必你心中也明白几分!”
“咱们是人家的守财奴,若是连这些财都守不住,哪个还肯要你守财?”
原来在这大明朝,虽然明面有富家一方的巨贾,但是背地里却少不了勋贵官吏的插手。
若无靠山,虽家产千万而不能守;若有靠山,虽中等之人亦可白手起家。
这王氏虽然明面做的是自家生意,其实和其他几家商贾一样,不过是“代持人”而已。
只不过这王、冀、侯三家是大明勋贵的代持人,而范家则是后金的代持人,如此而已。
对王氏来说,丢了介休老家固然还能撑得住,但是其间损失却是无法向背后人交代。
“这”老管家闻言顿时沉默了片刻,不由有几分迟疑的说道,“其实其实老奴心底倒是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那王谢闻言连忙打断了那老管家的试探。
主仆二人几十年,他一张嘴那王谢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只是有些话能想不能说,故而王谢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那老管家也是机灵,把话点到而止,便不在吱声。
“那那现在咱们该怎么办?”老管家不由叉开话题道。
“让妇人和孩子先走,我和那张家有些关系,让他们去那张壁先躲些日子。”王谢闻言不由决定道。
“如果三五日没有结果,恐怕张壁也挺不住,就让他们躲入深山之中,隐姓埋名,以待天下太平。”
王谢的打算很简单,如果东虏只是路过此地,自然是稍避风头即可。
若是东虏真得了势,估计背后之人也保不了他们王家,自然只能披发入山了。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