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凤仪亦随麾下三千白杆兵来到了义军右翼,严阵以待,以防阿巴泰部骑兵冲阵。
然而,张凤仪部署白杆兵很快,那徐全布置火铳手的速度亦慢不了多少。
只见白杆兵正在义军右翼列阵,徐全早率领两千火铳手分成三列纵队,鱼贯雁行,飞快的列队于白杆兵右侧。
“向前看齐,向右转!”只见那徐全喊着熟悉的号子,麾下火铳手先是迅速的对齐了队列,然后齐刷刷的往右一转,一个三排轮射的阵列便布成了。
而就这张凤仪、徐全有条不紊的列阵的时候,那炮营总兵李十安也正死命的拍打着坐骑,拖曳着沉重的野战炮、黄金炮向阵前赶去。
“飞骑铁炮”在关键时刻,显示出来它在部署方面的优越性。
若是换做明、金二国炮手,那些同样口径的红夷大炮非得一日半日功夫方能部署完毕,故而一般很难用于夜战。
“直娘贼,顺贼布阵怎生如此之快?”那阿巴泰才和张大受部骑兵纠缠了十余回合,眼见义军坐骑气喘吁吁,眼见胜利就在眼前。
谁料到,就在这片刻功夫之间,义军在面临威胁的右翼已经部署完毕白杆兵和火铳手。
如果再耽误片刻功夫,恐怕义军的“红夷大炮”也要部署在阵前。
“不成,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久经战阵的阿巴泰顿觉情况不妙。
“贝勒爷,怎么办?”他身边的包衣见状也惶恐不安,不由开口问道。
“步卒虽快,如何快得过我四条腿骑兵?”阿巴泰见状不由冷笑一声道,“听我号令,全营轮番换马,然后甩掉贼人骑兵,随我绕过右翼,直奔其后!”
兵法曰:无邀正正之旗,勿击堂堂之阵!
我饶余贝勒阿巴泰又不是傻子,岂有你列阵在前,我就硬冲过去的道理?
备前则后寡,备后则前寡。
备左则右寡,备右则左寡。
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
我是骑兵,我有选择进攻和不进攻的权力,也有选择进攻这儿或者进攻那儿的权力。
岂能让你这宵小之辈牵着鼻子走?
“阿巴泰果然是宿将!”就在阿巴泰调整策略,准备绕道冲击义军后面的时候,张顺早站在瞭望车上看的明白。
“只可惜,他不知道有些选择,却是他不得不选!”
“殿下,此话怎讲?”高启潜看了看阵型单薄的罗尚部,不由奇怪的问道。
罗尚麾下虽然也是白杆精兵,但是根据高启潜自己多年从军经验,判断完全不足以抵挡后金精骑的冲锋。
“你看看那,还有那!”张顺笑着对高启潜指点道,“以多击少,就是要欺负人!”
高启潜顺着张顺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原本位于义军左翼的杨承祖部骑兵早已经调动起来,正向义军后方绕去。
而本来拼命向左翼靠拢的李十安部炮营,如今却就近赶到了罗尚阵前,分明是要将火炮部署在白杆兵阵中。
“这......”高启潜本来还道张顺这一次用兵如何高明,却没想到竟是这般“无赖”。
“以多欺少,倚强凌弱,本是兵法正道!”不意张顺好像看到了高启潜的心思一般,不由开口解释道。
“夫用兵之法,三七开,必须用奇;五五开,务必搏命;七三开,只需稳坐钓鱼台,布置的滴水不漏,十拿九稳,便是兵法之极。”
“呃......谨受教!”那高启潜闻言一愣,突然想起来这些年大明辽东之战,屡战屡败,每每被建虏以少胜多,岂不是正缺少一个似张顺这般稳扎稳打,滴水不漏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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