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赶过去,跳下马来,仔细一看那顾君恩。
却只见那人胸口中了一枪,只有进的气儿,没有出的气儿,眼见不活了。
“好......好个左光先,你究竟为......为什么......”顾君恩简直是死不瞑目。
明明左光先和张顺矛盾甚深,为何他居然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杀人?
“我为英布,李寇为韩信?”左光先不由冷笑道,“你见哪家的韩信,被英布追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李寇不过某手下败将,某亦为舜王手下败将。左某若是弃舜王而就李寇,岂不是自寻死路?”
“更何况当年本将追索李寇甚急,常常十数日乃至月余不歇,以至于牵动了旧伤。”
“以吾度之,仅可支撑三五年功夫。”
“如今舜王胜利在望,某尚可勉力支撑。而今儿子左勷却不成器,如果左某跟随李寇再反,一旦半道撒手人寰,孰可托者?”
左光先低声诉说了半晌,低头看去,却见顾君恩双目圆睁,不知何时竟早已经断了气息。
“父亲......”儿子左勷早已经翻身下马,畏畏缩缩伺立在身旁,眼见顾君恩断了气,这才敢搭话。
“把首级割了,一会儿带着随我来!”左光先不由撂下一句话,扭头向外走去。
左勷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事,不由心情忐忑的又问了一句:“去做什么去?”
“去给你擦屁股去!”左光先不由怒斥了一句。
然后他犹不解恨,又转身回头照他大腿蹬了一脚,把左勷蹬了一个趔趄,扔下来两个字:“蠢货!”
天大的功劳啊!
左光先不由追悔莫及,自己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蠢儿子?
若是活捉了此人,那“李寇”这一次不反也得反了,到时候自己“平贼”有功,刚巧北路军主帅的位置又空了出来,岂不是能给这蠢货留下来一副更大的家业。
结果这贼鸟厮和自个没有半点默契,竟然一枪把他搦死了。
平时我特么也没见过你枪法这么好,这一次你倒是使了一手好枪!
这下死无对证不提,恐怕还要被对方反咬一口。
怎么办,怎么办?
看来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且不说左光先如何计较,且说那顾君恩离开以后,李自成不由坐立难安,不由向田见秀、谷可成等人问道:“你们觉得顾先生有几分把握说动此人?”
左右闻言皆笑道:“曹操虽有义释张绣之举,终不免有曹丕连坐张泉之日。”
“那左光先若识得道理,怕不是早就心中不自安,只待有人挑头......”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众人劝慰李自成之言尚未说完,早有一人突然闯了进来,白盔银枪,正是李自成心腹刘芳亮。
他连声疾呼道,“外面突然出现大股甲兵,包围了我们营地,叫嚷着让掌盘子出去。”
“什么?”李自成不由为之大骇,脸上阴晴不定了半晌,叹了口气道,“我们怕不是都要被顾军师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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