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傅青竹?”大明左柱国、兵部尚书兼左督师朱燮元看了看面前的年轻人,不由开口问道。
“学生见过朱司马!”傅青竹上前道,“吾曾祖父乃是宁化府仪宾,承务郎,祖父曾任山东参议,辽海兵备。”
“如今就学于三立书院,聆听袁提学教诲。”
宁化府乃是宁化郡王王府,系晋王支系。
傅青竹祖父既然取了郡王之女,那么从母系算起来,他也算身负朱氏皇家血统。
而他的恩师袁提学,则是东林党人、山西提学佥事袁继咸,从文脉算来,则是有东林血统。
“令师和张巡按的恩怨本督不愿掺和,这一回你只管替我做说客便是!”朱燮元摇了摇头,不在意的道。
什么仪宾,什么袁提学学生,对朱燮元来说都不是事儿。
既然朱燮元肯亲自见他,自然是早已经把他的身份背景探查明白。
原来那山西提学袁继咸和山西巡按御史张孙振有隙,遂以受贿之名,弹劾此人。
崇祯皇帝朱由检为之大怒,便将其打入大牢。
如今朝野上下千余人联名为其申冤,山西数百生员为之奔走,一时间群情激愤。
那傅青竹这一次拜见自己,甘冒此险,除了为自己前程打算,自然也有试探朱燮元态度的意思。
那朱燮元如今军务缠身,哪里有闲情逸致参与这等蝇营狗苟的事情,故而先一口回绝了,然后才道:
“本督坐镇这太原城,自然要死守到底。然而守久必失,我守得了一个月守不了一年,守得了一年守不了十年。”朱燮元不由千叮万嘱道。
“正所谓‘功夫在诗外’,自古用兵打仗亦是如此。”
“如今这‘顺贼’声势虽然如日中天,其实细细究来,其实不过是东拼西凑,勉强勾搭在一起而已。故而彼辈之忧,不在你我,而在‘萧墙之内’也。”
“我听闻那‘闯贼’李自成颇有与之争锋之势,其妻亦曾为‘顺贼’所辱。此仇不共戴天,正合间之。”
“这一次你赶往陕西,只需说动此贼‘反正’或者‘自立’即可。非特‘闯贼’,其他叛将曹文诏、卢象升一干人等,若有机会,可一并说之。”
“即便不能说动彼辈,也可借机离间彼辈与‘顺贼’之间的关系,使其上下相疑。”
“到时候‘顺贼’腹背受敌,败亡可知矣。如此天下自安,百姓困苦自皆,此诚张仪苏秦之功也!”
“学生领命!”傅青竹闻言不由意气风发,连忙拱手应道。
“只是......此去陕西,不啻千里,山高路远,不通音讯,心中记挂家中老母。不知大司马究竟能守到几时,也好让学生心安。”
“放心吧,本督素知兵事,早收附近百里米粟入城,又修葺城池,编练兵马,自度能守年余。”朱燮元不由笑道,“即便太原不守,本督也会安排好你一家老小,汝且放心去吧!”
“督师,紧急军情,紧急军情!”朱燮元话音刚落,早听到标营将领罗象乾再外面提醒道。
“好了,你姑且去吧,我这里又有些军情需要处理!”朱燮元眉头一皱,担心不是好消息,影响了傅青竹的底气,便连忙将他支开道。
傅青竹正支着耳朵,准备偷听一番,闻言不由遗憾的辞别了朱燮元,出了太原城一路向西去了。
且不说傅青竹如何行事,且说那朱燮元送走傅青竹以后,这才开口问道:“究竟何事?”
“那太原县城遭‘顺贼’猛攻,数日不下。孰料昨日贼人突然运来红夷大炮,轰击城墙。”罗象乾不由用他那一口“川普”向朱燮元汇报道。
“那参将姜襄自度抵挡不住,遂率轻骑出城浪战,不意竟为贼所擒,太原城遂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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