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左柱国、少师、兵部尚书兼左督师朱燮元一脸严肃的坐在马车里面。
随着马车的上下颠簸,车内的乌纱帽两翅也随之摆动,昭示着马车主人的真实心情。
他叫朱燮元,不叫奥特曼,任凭他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赤手搏贼”。
自从他担任左督师以来,无钱无饷,好容易求爷爷告奶奶,才筹措了数月粮饷,集聚了两三万人马。
结果保定总兵被他派遣到大名府,协助右督师杨嗣昌防守通往京师的要地;山西巡抚杨文岳标营被他派往潞州防守从泽州北上的义军;神枢营六千骑兵被他派往霍州争夺韩信岭要地。
单这几项便调出了一万二千人,自个手底下只剩标营罗向乾一营,副总兵李辅明一营,共计六千人马。
如今再加个刚刚宣大总督张凤翼派来的大同总兵王世仁所率一万人马,实际手中可用之兵总计不过一万六千人而已。
而就在这一万六千人之中,他还有留下三千人留守太原,结果一来二去只能率领一万三千人勉强出征。
原本朱燮元以为,自己这一次虽然带领的兵少一点,好歹还有神枢营六千骑以为助力,只要把“顺贼”阻挡在霍州以南,事犹有可为。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刚率兵出了太原城,就接到了左副将董用文战死,神枢营损失惨重的消息。
好吧,胜败乃兵家常事,败了一阵不算败,终究还有翻盘的机会。
只是等到朱燮元率领大军赶到同戈驿,遇到了惨败而回的黄得功后,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飞渡鼠雀谷,绕道灵石,前后夹击我军。韩信岭道道路狭窄,官兵虽有战马,却无处驰骋,被贼人打的大败。”悍将黄得功跪在轿子前痛哭流涕道。
“官兵只得拼死突围,奈何敌人人多势众,道路狭窄,死伤有三成之数,被俘约有四成,剩下三成好容易在末将带领下勉强逃得性命。”
“却被贼人夺了官兵马匹,一路追杀,死伤惨重,如今只余千余骑矣!”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朱燮元听了心有戚戚焉,不由安慰道。
“此乃神枢营左副将董用文用兵之误,不干黄参将的事儿。还请黄参将重振旗鼓,助我破敌!”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神枢营遭受如此惨败,抛开事实不谈,难道那参将黄得功真的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
只是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胜算。
而如今的朱燮元需要他那分力量,自然就不干他的事儿。
黄得功显然也明白其中的道理,连忙进言道:“贼人头目‘满天星’索我甚急,某愿为一‘夜不收’,为督师指明贼人所在!”
“好!”朱燮元点了点头,不由又追问道,“贼人究竟有多少兵马?”
“这......”黄得功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实话实话道。
“贼人号称精兵二十万,实际应当不过七八万。”
“我等所交手者,不过两三营人马,实际追击者,不过一营人马而已。”
“至于是否有其他人马跟随,非我所能知也!”
“明白了,出发吧!”朱燮元闻言捻了捻胡须,最终点了点头道。
实际上“顺贼”这一次无论派遣一营两营还是三营追击,都没有什么区别。
书本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