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这两日写信过来,说官兵可能要大举进攻咱们河洛之地,竹儿递下去,让大家都看看吧!”
“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懂许多道理,只知道这两府一州都是咱们张家的家业,既然张顺不在,也断然不能送与外人。”
“只是兹事体大,我又不过是个‘村姑’,一个人也办不成如此大事儿。”
“你们也都是张家的婆娘,也知道鸟窝被人戳了,鸟蛋哪有不烂的道理,守住这个家大家才能过好日子。”
众人闻言心里一惊,连忙仔仔细细传看了一遍。
红娘子不由皱了皱眉头道:“此乃公事,当及时和张先生、宋先生相商才是!”
“你说的没错!”李三娘点了点头道,“此信正是张生托付宋先生转交与我。”
“他们倒说了几个措施,只是我也不大懂,就没有干涉他们。”
“只是我想既然张生亲自写信,想必事情定然万分紧急。我们又怎能将身家性命,一味托付与他人?”
“你想做什么?”马英娘皱了皱眉头,不知福这“丑婆娘”打的什么主意。
“我想他们做他们的,咱们做咱们的。马氏你可以训练士卒,红娘子你可以掌管辎重,李氏你管医护,曾氏你管军法,黄氏及大小朱氏掌管文书等杂物,你们以为如何?”李三娘闻言一脸肃然道。
“哦?那兵从何来,将从何来,而钱粮又从何来?”曾氏闻言不置可否道。
“马氏手底下有女卫二三十人,李氏手底下有护士军医二三十人,其他中人、女仆也有七八十人可用。”
“我手底下有个姬蛋,原本是张生的护卫,也是一员猛将。其父姬程正是司马,也力大无穷,勇不可挡。他们曾跟我平泽州之乱,也算有几分本事。”
“还有那李友,因为这个前番去请卢将军的家眷,也赋闲在家。他之前也是领过兵之人,手底下有二三十个弟兄,也是一员骁将。”
“仅这些林林总总加起来,差不多也有百几十人。”
众女闻言相顾失色,不由暗暗对视了一眼。
倒是小看这个“丑婆娘”了,本道她除了得到舜王偏爱以外,孤立无援。
她们万万没想到,她不吭不响结识这么多将领,倒有几分手段。
“那钱粮又当如何?”小朱氏被她气势所压制,不由不服气道,“若是仅凭这一二百人,打起仗来,又济得甚事儿?”
李三娘这才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本是穷苦人家出身,也没什么家底。”
“在座的各位却不尽相同,有的是金枝玉叶,有的是富贵之家,还有的执掌钱粮,手底下多少有些金银首饰、贵重物品。”
“若是诸位能挑拣出来部分,以资军用,我定然向张生为你们请功!”
曾氏、黄氏、大小朱氏和红娘子五人闻言不由脸色大变。
曾氏不由怒道:“要捐一起捐,岂能厚此薄彼?”
“说的也是!李三娘点了点头道,“我这屋子里你们随便挑,觉得那些合适,都捐了也成。”
“这……”五人闻言打量一番,这才发现李三娘住处虽然高大宽敞,其实家什十分简陋,一应衣衫摆设和普通百姓无遗。
红娘子这才想起来,她当年这两年好像从来没有给她过一文钱。
而张顺那厮本身就是个不沾染铜臭的主儿,居说还欠了好几个人不少债,哪里有银钱与她?
红娘子正在羞愧难当之时,不意小朱突然嚷嚷道:“我看你头上那钗子不错,不如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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