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好消息如同雪片一般飞入到义军刚刚占领的许州城,张顺一时间也有点应接不暇之感。
他事前百般计较,没想到官兵竟然是个肥皂片,看起来美轮美奂,其实一戳就破。
欢喜之余,张顺心中更为警惕和谨慎,他暗暗自戒道:“事情未尘埃落定,万万不可娇纵自满、麻痹大意!”
当然,于此同时张顺也判断出来官兵那边肯定出来大问题,才让自己有机可乘!
他连忙下令多派斥候,探查附近动静。
说实话,由于这个时代低下探查和传递手段,即便采用人海战术,也未必能够如愿以偿。
可是好巧不巧,官兵和义军在朱仙镇大战,一时间传的人尽皆知。
张顺派遣出去的斥候探子,只要不是眼瞎耳聋之辈,哪里看不到、听不到?
等到张顺收到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聚拢麾下所有人马,趁官兵和义军激战之时,一举击破傅宗龙部。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张顺这边还没准备好,那边李自成和罗汝才被官兵打的大败,一路向长葛去了。
长葛县位于新郑和许州之间,距离朱仙镇较许州为近。等到张顺得到李自成、罗汝才败退的消息的时候,这两也差不多赶到了长葛附近。
兔起鹘落之间,一大堆信息全塞了过来,无论是义军还是官兵对此都没有足够的准备。
而义军那边李际遇犹在新郑;李信驻守禹州;曹诏和赵鲤子犹自围困郑州;而白广恩和张一川这两个混蛋贪功,没有按照张顺的命令直接赶到许州,反倒去许州西南的襄城和张三百一起夹击猛如虎去了。
张顺如今手下只有近三千骑兵和蒋禾手中的羽林营,心有余而力不足,把他气的直骂娘。
牛金星不由劝慰道:“人生不如意者长,岂能事事趁心?等到把义军兵马召集完毕,再与官兵较量不迟!”
张顺眉头一竖,立起手掌道:“不!我军固然准备不足,官兵却也毫无防备。”
“以有心算无心,以有备算无备,岂有不胜之理?”
“我觉得官兵虽众,却也是疾行百余里,又与闯营曹营连番作战,早已经疲惫不堪,成了强弩之末。”
“官兵不知许州、新郑已丢,必然无备。我意已决,准备今夜袭营,打官兵一个措手不及!”
“舜王万万不可!”牛金星闻言不由噗通一下跪下,劝阻道,“舜王乃是千金之躯,岂可一而再再而三以身犯险?”
“前些日子,舜王离开南阳之前,曾氏曾千叮万嘱老臣道:舜王万般皆好,奈何却胆大妄为,喜欢以身犯险。如今奴家不能跟随在舜王跟前,时时劝慰,还请牛先生时刻记挂在心,万勿疏忽大意!”
“殿下冲动的时候,请你仔细想想还在南阳城等您前去救援的义兄萧将军和曾氏、黄氏、朱氏,还有洛阳诸臣妻妾子嗣。”
“您这不是为自己而活,而是为众人而活,为百姓而活,为天下而活,不可不慎也!”
好家伙,你搁着长篇大论呢?张顺闻言也不由哭笑不得。
他身为三军之主,一方枭雄,如何不知身家性命的重要性。
奈何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有时候将领不能以身作则,亲临一线,又如何督促部下发挥百分之二百的能力来?
风险和机遇本来就并存,其中平衡性只能自己把握。
浪的好,就是李世民在世;时好时坏,那是曹孟德重生;若是浪死了,那便是江东小霸王,只能为天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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