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红娘子担心她和张顺之事东窗事发,以免节外生枝。其实那张顺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件事儿。
只是之前李三娘生孩的凶险之事,张顺还历历在目。鉴于洛阳城内的医疗条件怎么说也要比穷乡僻壤的抱犊寨好多了,张顺才冒险让她继续留在洛阳城。
听她又言及此事,张顺不由规劝道:“怕什么?你是我张顺的女人,哪个敢动你?只管安心在城里养胎,一切有我!”
不过,红娘子总归不便抛头露面了,张顺便赶紧派遣王锦衣带领几个护卫前往抱犊寨。
一来准备把李香请回来,暂代红娘子掌管辎重、财货;二来城中人手匮乏,正好把陈经之、张可旺等人接了过来,暂且跟随李百户、宋献策处里购粮之事。
如此过了三五日,宋献策在李百户的教导下,很快掌握了辨别粮食的等级的方法,并很快和前来售粮的极大粮食打成了一片。
正好这时候陈经之、张可旺、张秀、张奇能四人及二三十吏在王锦衣的带领下返回了洛阳城。
过了两年,这几人都长大了一些。陈经之看起来成熟稳重了一些,而张可旺已经十四五岁了,堪堪成长为了一个孩子王。
而那张秀和张奇能还都是孩子,不过在张顺教导下能写会算,好歹也能充当个员使用。
张顺见了他们几个,倒是心生欢喜。原本他很有些讨厌孩子的顽皮,只是自从自己有了张化吉和张平安以后,反倒对小孩子喜欢了起来。
张顺问了两句,见独独少了张如靖,心中奇怪,便问道:“老二呢?老二哪里去了?”
王锦衣正要回答,不意张可旺站了出来,对张顺施了一礼回答道:“二弟如靖不耐笔墨琐碎之事,已经请了李夫人命令,如今在陈将军麾下学习兵法武艺,带兵打仗。”
原本张顺不太希望他们四人接触这些,以免泄露了自己军中虚实。只是如今他们和“八大王”已经分别一年有余,尚未见“八大王”再提及此事,估计他早已经忘了此事。
如今他们四人跟随着李三娘许久,在母爱泛滥的李三娘照顾下,四人既像她弟弟,又像他她儿子。几人之间多少也有了感情,连带张顺对他们四人的观感也好了很多。
听到了张如靖喜好兵法,张顺不由笑道:“男子汉大丈夫,喜好带兵打仗倒是好事,只要不穷兵黩武,殃及百姓即是好汉。我先前向你们也讲解过不少兵法,若是你们喜欢,回头等忙完了此事。你们三人也可以分领一队,先跟着我磨练一番!”
张可旺、张秀和张奇能闻言不由大喜,分别谢过了张顺。此乃举手之劳的小事,张顺也不甚在意,只是挥了挥手罢了。
那陈经之自知之前犯过错误,不敢像他们三位没小没大,他只是老老实实向张顺施了一礼。
张顺也不介意,还特意拉着他说了几句闲话。直到陈经之也退下了,王锦衣才走近低声禀告道:“主公,那日您返回洛阳城的时候,香夫人便发现有身孕在身,至今已经有一月有余。如今她也不便管事儿,只好留在抱犊寨与李夫人做个伴儿。”
由于李香和李三娘同姓,下人称呼起来常常用香夫人和李夫人的称呼把她们两人区分开来。
张顺闻言不由大喜,那几日李香说自己身体不适,他还担心她染了什么疾病。如今既然无事,姑且在抱犊寨静养一段时间也好。
只是红娘子主管的辎重、财货之事,终究无人代她。如此看来也只能让陈经之多负责一些,以减轻她的负担。
张顺正在沉吟之间,突然听闻悟空进来报道:“师傅,闯王来访!”
“哦?”张顺心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且看他准备耍什么把戏。于是,他便挥手让陈经之、张可旺等人姑且退到里屋,然后迎了出去。
不多时,“闯王”携顾君恩和一个丫头跟了进来,双方分定主客坐下,张顺便让王锦衣上了茶水。
那“闯王”看了一眼,端起茶水轻轻啄了一口,笑道:“老弟如今身居高位,富甲一方,还是如此简朴啊!”
“何出此言?”张顺忙活了半天,早已经口渴了。他便品了一口,疑惑的问道。
“你看你这身边连个端茶倒水的人儿都没有,只留几个糙汉子,成什么体统?”“闯王”不由笑道,“知道的都知道舜王生性简朴,不知道的还以为舜王怠慢了客人。”
“哦?不知闯王何意?”张顺皱了皱眉头,心道:难道这厮要来找茬不成?
“没啥,姑且感叹一番罢了!”“闯王”端起茶水一口痛饮了,开口笑道,“我知贤弟挑剔,只是前番哥哥进入四川的时候,倒得了几个美人儿,虽无十分的颜色,也有几分的情趣。”
“既然贤弟身边缺人儿,不知我送你一个,可否?保证身段模样皆是一等一的好,且是完璧之身!”
“哦?不知是何人,可否领来一观?”张顺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古代有西施这样的美人计,后世有“燕子”这样的专业间谍。张顺再精虫上脑,也不由担心“闯王”在里面做些手脚。
“便是此女,舜王你看如何?”“闯王”闻言哈哈一笑,便伸手揭去了身边丫头的盖头,露出一张小巧的俏脸来。
张顺一看,不由皱了皱眉头道:“闯王,此女虽好,奈何年龄太小。不过是个娃娃罢了,有甚情趣?”
原来此女眉目稚嫩,身高不过四尺五寸罢了,搁后世尚不及一米五高。观其身材,平平无奇,估其年龄亦不过十二三岁。
“闯王”闻言便笑道:“舜王说笑了,这边是这其情趣。莫要小看她是个女娃娃,实际也十六七岁了。只是川人素来生的小巧,不及我北人高大罢了!”
张顺前世也知由于地形、环境问题,川人个头较低一些。这“闯王”既然如此说,想必也不会在此处作假。
一念至此,他不由笑道:“如此,那我便却之不恭了,先行谢过了哥哥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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