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守土有责,生怕朝廷责备,顾不得许多,连忙带兵赶往临城县县城。
那临城县县令刚刚把参卢象升的奏折通过驿站发了出去,惊闻卢象升再次返回临城县城,不由又惊又惧,再加上受伤颇重,竟然创口崩裂而死。
卢象升到了临城县城,见贼人已经退走了,便召集城中县令、典史等官员前来晋见。
临城县中属吏闻言亦是心中惊惧,只是自认此事与自己等人无关,才勉强提起胆子前来拜见。
结果众人进门一看,却是一惊。这卢象升皮肤白皙,身体颇瘦,唯有胳膊上的骨头特别粗大罢了。和前番来到临城县的卢象升却是不同,之前的卢象升长的丹凤眼,大红脸,美髯魁梧。
县中属吏顿时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不知所措。卢象升见临城县属吏奇奇怪怪,便问道:“知县何在?你等东张西望,是何道理?”
还是刑名师爷反应较快,连忙应道:“大人有所不知,本县县令前番被贼杀了,是以只有我等接待。只是我们身份低微,不曾有缘见过大人,不知怎么个章程?”
卢象升闻言一愣,没想到这贼人如此凶残,居然悄无声息便攻破了县城,杀了本城县令。便忙问道:“贼人往何而去?有多少人马?头目是谁?”
临县属吏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应答。卢象升见头目吞吞吐吐,不由大怒道:“你们为何不答?莫非与贼寇有了勾结不成!”
师爷等人闻言吓得连忙跪下磕头不已,哪里还敢追问勘验印信之事?
他们也分不清到底谁是贼谁是官,反正自己等人都是受欺辱的命。连忙应道:“贼人大约四五千人,离了县城以后,一路向西去了。”
卢象升闻言判断道:“定是西山之贼,卢阎王之辈!尔等且与我备下粮食,这两日我要伐贼,为尔等知县报仇,还临城百姓一个安宁。”
这?临城众人面面相觑,前番那个“卢象升”已经收刮过一遍粮草,他们也趁机销了一些账目,如今哪里还有粮草与他?
这次那师爷又连忙应道:“前番贼人凶狠,早把粮草抢去了,临城县地狭民贫,一时间实在筹集不上来。还望大人恕罪。”
卢象升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头,无论贼人如果搜刮,焉能将县中粮食搜刮干净?此事里里外外都透着诡异。
只是此刻以剿匪为第一要务,自己暂且不去管他,等到解决了匪患,再来收拾这般口蜜腹剑的小人。一个个口口声声喊着自己“大人”,却做着欺上瞒下的勾当,着实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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