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嗣昌果然没有让唐学志失望,第二天上午,便让宋一鹤送来了两千担粮食和十万两银子。
并且还捎带了十几头猪羊,算是劳军之用。
刘文轩让人直接将猪羊杀了,留下一些给王石头,其他连同粮食辎重,全部装船带走。
护航舰队没法上去,雷大嘴只留下二十艘小船给王石头和王大力使用,其他船只全部随军去谷城。
中午,舰队准备妥当后,杨帆北上,杨嗣昌、熊文灿站在襄阳城楼,遥望着浩浩荡荡的舰队北行,心中波澜起伏,感慨万千。
“此去谷城,只盼着他们能早日归来啊。”杨嗣昌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叹道。
“是啊,没想到,短短数年,唐学志竟然在东南练成一支劲旅,此人,兵法韬略世间罕见,不知为何,我这心里,却总有些不安呐。”熊文灿眯着眼睛,远眺前方,眸光中泛着一抹淡淡的担忧之色。
杨嗣昌朝着他靠近两步,淡淡的说道:“唐学志可是你举荐的人,这会儿倒是担心起来了,不过依老夫看来,他倒是比左良玉、刘良左等人靠谱,湖广之战,咱还得仰仗他呀。”
熊文灿略略点头,应道:“兴许,是我多想了,倒是阁部比我看得清楚啊。”
……
看着江面上,那百多艘舰船杨帆北上,左良玉倒是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父亲,唐学志带着人去了谷城,您说,他们真能解谷城之围吗?”左孟良啐了一口,问道。
他和唐学志并无恩仇,却不愿意看到,城里有一支比他们还能打打军队。
左良玉部,一直是剿匪的主力,在东部的几支人马中,也数他的实力最强,来到襄阳,正好要在杨嗣昌面前表现一番,却突然杀出个唐学志。
如果是一支普普通通的军队还好,偏偏,在他被李定国大军围攻撤退后,唐学志以几千兵马,扛住了李定国、孙可望数万人马的疯狂进攻,还能全身而退。
如此,两军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这不是在他左某人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吗?
可恨,可气!
对于左良玉来说,简直是一种侮辱。
军中甚至还在传言,左良玉临阵脱逃,将唐学志的侧翼留给了张献忠,才狼狈逃回。
要是没有唐学志在前面顶着,他左良玉的人头,恐怕早就让李定国摘了去。
气得他昨天晚饭都没吃,却偏偏又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
只得将几个私下议论的士兵,拉出来痛打一顿,逐出襄阳。
那几个小声议论的士兵,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嘴巴不言竟然会招来横祸。
只是,听说,这几个人出城后不久,就遭到了张献忠的贼兵伏击致死。
时间,路线一切都那么准。
当然,这一切并没有人去怀疑,因为所有人都在关心,今天张献忠的大军会不会继续攻城。
毕竟,唐学志领着大军走了,城中少了一支劲旅,多少都会让人有些担心。
但是,让人意外的是,张献忠大军,一上午,除了小股马队,来回巡视外,大营中的兵马,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左国林、秦翼明等人,却不敢放松警惕,一直在城头上保持重兵。
各城门下面,也都保留着大量兵马。
可是,他们紧张的留在城头,等了整整一天,张献忠硬是没有派出一兵一卒出来叫阵,这和昨天那些欲欲跃试的姿态,有着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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