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按照宋遇给的地址在中途改了道,绕开了回酒店的路,转而去他口中的酒庄。
宋遇事先不确定孟渐晚会不会答应,便没有提前跟朋友打招呼,只在来英国那天跟朋友联系过一次,当时说的是有时间就去他那里做客。
担心他们去的不是时候,朋友来不及准备,他坐在车上给那边打了通电话,语气含着笑意说明情况。
孟渐晚听到宋遇用跟电话里的人交流,猜到他的的朋友不是英国本地人,挑了挑眉毛。
朋友得知宋遇要带夫人前来,一口答应下来,还邀请他们留下来吃晚饭。
宋遇不好替孟渐晚答应,对电话那边的人说了声抱歉,捂着手机听筒悄声问孟渐晚:“他留我们吃晚饭,你可以吗?”
孟渐晚侧目看着他,宋遇立刻道:“不答应也没关系,他是我在美国读书的同学,好久没见了,人有点热情。”
孟渐晚:“我没问题。”
宋遇笑了一下,松开捂着听筒的手,举起手机附在耳边,笑着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孟渐晚看着他挂断了电话,把手机踹回兜里,空出手来握住她的手,眉眼处添了几分温柔暖意,声音很轻:“地方有点远,要不要睡一会儿?你不是没休息好吗?”
孟渐晚横了他一眼,还敢提这件事……
念头一起,她突然坐直了身子,背脊挺得如竹竿一般,双眼大睁。宋遇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点紧张,问道:“怎么了?”
孟渐晚皱着眉头,看起来又想发脾气,她捂着脖子上的痕迹:“不去了。”要不是他提起没休息好这回事,她都忘了脖子上那一串串的吻痕。
宋遇:“……”
“不去了不去了。”孟渐晚彻底拿定了主意,语气说不出的烦躁。
“我已经跟朋友说了,他这会儿估计正在准备,突然说不去是不是不太好?”宋遇把她的衣领往上扯了扯,小心斟酌着开口,“这样遮住就看不到了,下午阳光强烈,捂得严实点就当是防晒了。”
孟渐晚闭着眼,心说他倒是会找理由。
“再有下次你就等着找打吧。”她捏着拉链的锁头,往上拉到顶端,这下是真遮得不留缝隙,再加上披散下来的长发挡住,什么也看不到。
宋遇没吭声,孟渐晚半睁开眼睛斜着觑他,宋遇仗着前面的司机听不懂,压着嗓音说:“有时候控制不住。”
“……”
孟渐晚眉心挤出几道折痕,低低地骂了句“什么德性”。
宋遇低敛着眼帘,手还抓着她的手没放开,揉捏了一下,感受着她细腻滑嫩的手背,毫无逻辑地说着碎语:“我亲你的时候就舍不得放开,一下接一下,所以弄出来的痕迹就是那样的……”
孟渐晚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倾身过去捂住他的嘴巴,他什么毛病,大白天还有第三个人在他说什么虎狼之词。
宋遇被她捂住口鼻,喘不上气来,露出来的狭长眼眸眨了眨。孟渐晚见他闭了嘴,这才拿下自己的手。
宋遇大喘了一口气,知道她在顾虑什么,坦然道:“司机听不懂,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孟渐晚:“这就是你说骚话的理由?”
宋遇抿了抿唇,避免再次把她惹毛,顺从地道:“我不说了。”
孟渐晚抽走一直被他握在手里的手,远离他的位置,挨着车门坐,脑袋枕着座椅靠背闭眼休息。
宋遇侧过头来看她,见她双手抱臂闭眼假寐,便没有再挑起别的话题,任由她养神。
孟渐晚昨晚确实没有休息好,闭上眼睛感受着温暖的阳光洒进车里,不太刺眼,只觉得周身暖和,没过多久脑子就晕乎乎的,困意来得毫无预兆,也可能是路途实在遥远,车子一直平稳行驶,远离闹市,周围除了车轮胎碾轧路面的声音,再无嘈杂的鸣笛声,孟渐晚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酒庄确实很远,整整开了两个小时才到地方。
车子刚停下,宋遇就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年轻男人站在酒庄门口等了一会儿却不见人下来,带着好奇走近,敲了敲车窗玻璃。
咚咚两声轻响,把孟渐晚从睡梦中叫醒。
她睁开惺忪睡眼,对上宋遇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眸:“下车吧,我们到了。”
孟渐晚扭头看向车窗外,高楼大厦都消失不见,映入眼帘的是一望无际的平坦土地,不远处有连成一片的酒店模式庄园。
她揉了揉眼睛,甩了下有点昏沉的脑袋,推开车门下车,看到车旁站着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也戴着眼镜,不过是无边框的眼镜,不像宋遇那般斯文败类,倒像是温润儒雅的教书先生。
男人穿着浅灰色衬衫,袖子高高挽起,用银色袖箍固定,露出小麦色的手臂。脸上的笑容在阳光下明晃晃的,看出来是个热情的人。
两个大男人许久未见,一边拍着对方的胳膊一边寒暄,宋遇把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拉着她的手给她介绍:“这位是我朋友华远嘉,也是我的大学同学。”他转头给华远嘉介绍,“这是我太太孟渐晚。”
孟渐晚眉梢微不可察地挑了下,这好像是宋遇第一次这么正式的把她介绍给他的朋友。不同于赵奕琛那些人,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他们一早就认识她,哪怕是第一次见面也不需要特别介绍。
华远嘉笑着朝孟渐晚颔首,用不太标准的说:“嫂子好。”
总算听到了满意的称呼,孟渐晚也没吝啬笑容,微微弯了弯唇角:“你好。”
华远嘉转头握住拳头在宋遇胸膛上捶了一下,调侃道:“你什么时候结的婚,怎么没邀请我?我那会儿在电话里听到你要带老婆过来,着实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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